“那皓轩又准备如何行事?若无财力,又如何对何进造成影响?”张让皱眉,这还真是个死结。
“呵呵,叔父慌矣,何进虽占商道,但他最大败笔便是早已放弃饲畜。以他权势,收购贩卖赚取差价何其轻松。”
“但沧便是自操养殖,以少积累,即便只是千余兽崽,三五年间,便可生息壮大。”
“所谓小火慢炖,细刀慢割,蚕食之时,对咱们自身又无甚影响,三年五年必见成效,若说要慌,也是他何氏该慌才对。”
刘沧轻笑分析,半真半假,三年五年也纯属扯淡。
毕竟按历史发展,何进应该等不到他的蚕食,就会被眼前的张让给捅了。而三年五年后,刘宏都翘辫子了,到时刘沧多少应该也能有些无忌的资本了。
刘沧这边算计,张让那边明悟。张让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外戚庞然大物,更有世家助力,若按刘沧说法,这要炖到何时,割到何时?
“叔父可是失望?”张让情绪变化明显,刘沧笑道。
“唉,你这孩子也是有心,老夫只是有些惋惜,罢了,罢了,随你折腾看看,若是事有不济,便随了老夫安排可好?”张让失望之时,却没改变对刘沧的亲昵态度。
养不养牲口没问题,敢跟外戚放对,就是好孩子。
“沧亦不呆傻,自无不可。不过叔父也莫失望太早,沧亦没有放弃借助叔父权势。”刘沧对张让说道。
“哦?皓轩信心十足啊,哈哈,何事需要老夫,且说来听听。”见刘沧认真,张让乐道。
“首先,沧需要一块放牧之地,草场需要培植,牛羊马匹均需放养,最好是地势较为平缓的山地,涉及日后规模又少不得人力,恐怕还需要营建安顿。”刘沧片刻琢磨,对张让道。
张让能给刘沧带来很多旁人无法给予的帮助。
东汉乱世的按钮即将随张角黄巾之乱被按下。乱世来临前,刘沧需要拥有一定自保的能力。
而乱世之中,若想实现刘沧心中的计划,更需要一定程度上威慑群雄的力量。
面对那千军纵横的乱世,个人武力终究只能做个游方之徒,想要立下根基,少不得需要拥有自己的军势武装。
而这些方面,哪怕是张让现在给他谋个北军校尉,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
随着刘宏的死亡,由边军与大量家族子弟组成的禁军,最终到底还是要落入那些世家豪族手中。
张让如今能给他争取的军职都没有太大意义,但张让却能在其他方面给他带来绝对的便利。
养殖牲口的畜税訾税是一项非常要命的节流,更主要的是刘沧准备招收难民,让他们从事生产的同时,亦准备搞些藏兵于民的手段,训练些自家的战兵。
如今中原地区最不缺的就是难民,但若想招募他们,单一项人头税就能要了刘沧的小命。
尤其是人数若是太多,甚至少不得需要张让到刘宏那边去运作。
各地刺史、郡守、世家,林林总总,关系复杂。除开洛阳,除开张让,恐怕没有人能在这方面帮助刘沧,也没人能容忍刘沧在这些方面搞大动作。
依靠养殖种植获得粮食辎重,收敛难民成为奴仆曲部,初时恐怕还少不得张让这边支援些‘难民’的救济,经营个三四年时间,嗯,刘宏差不多也该死了。
等刘宏死了,这番产业,谁想要蹭个半点油腥,妥是要问问咱手中兵刃利否。
这一圈转下来,刘沧眼看对他来说最给力的还是张让,就像如今,话都不用详说,张让立刻明白了刘沧的意思。
杂税?咱张家人,想那劳甚子玩意作甚?
难民,嗯,只要别超过万人,别让人借机吵吵什么威胁帝都安危,随便去招,陛下心忧灾民,头半年的粮食走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