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沉寂的令人窒息,沐连鱼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响,静止的空气中更是到处充塞着霉味儿,令人作恶!
“沐少爷,今夜就先在这里委屈一下。”牢头先一步打开牢门,站在一旁静候沐连鱼自己走进去。
“麻烦了。”沐连鱼顺手塞给牢头一张百两银票。
得了沐连鱼的银子,原本面无表情的牢头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就连语气也似乎温柔了许多:“沐少爷,您还有什么需要?我让人给您送来。”
沐连鱼掩鼻查看了一眼自己这所牢内的环境,摆了摆手:“那就麻烦牢头给送一壶酒来。”
“除了酒菜之外,您还需要什么?”牢头干搓着手,对沐连鱼笑道,“不瞒您说,这里只要有银子,别说是酒菜,就算是艳春阁的姑娘,小人也可以帮您弄来……”
沐连鱼似乎有些不耐牢头的喋喋不休:“先来一壶酒,至于其它的东西想到再说。”
“好,好,您先歇着,小人一会就给您把酒菜送来。”牢头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沐连鱼挑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双臂枕在脑后望着铁窗外悠悠的月光,一时间有些失神。兰香现在怎么样了?对了,还有媛儿,已经有好些天没见到她了,心里面还真是有些挂念。还有那个艾子谦,呵呵,这小子硬是要得,也不枉自己在他身上花费那么多的心思。
沐连鱼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隔壁牢内突然有人老气横秋的问道:“喂,你是新来的吧?犯了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沐连鱼的思路被打断,循声望去,昏暗的环境下只能依稀辨别出对方的容貌,看起来很年轻。牢内的气氛原本就沉寂的令人心慌,现在有人主动搭讪,沐连鱼也乐的有人陪聊:“是新来的,被人冤枉与人通奸。哦,对了,兄台贵姓?”
“姓李,名进忠。”对方随口答了一句,随即对沐连鱼招了招手道,“兄台可否靠近一点,这样说话方便,你倒是说说怎么与人通奸来着?”
李进忠?沐连鱼微微一怔,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过沐连鱼也没往深处想,更加没有兴趣把自己的事情说与陌生人听,随口叉开了话题。
沐连鱼就有这种本事,如果他愿意,上至皇亲贵族下至三教九流都可以交谈自如。适逢牢头送来两壶酒,一些用来下酒的卤菜。反正一个人也喝不完,沐连鱼干脆送了一坛酒给李进忠,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相谈甚欢。
“我说李兄啊,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杭州人氏,你又是为什么进来的?”
“赌钱赌输了,被人逼债就从肃宁逃到杭州,又在杭州又犯了点事情,这才……”李进忠抹去嘴角的酒渍,一脸落寞的神情,“算了,这些龌龊事就别提了,沐兄弟,来喝酒。”
“对,喝酒。”沐连鱼也不多打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必做那长舌妇?
两人觥筹交错,不知不觉中,沐连鱼已经有了九分醉意,隔着牢门拍着李进忠的肩膀,有感而:“李兄啊,相见即是有缘,呃……哥哥要不是被人诬陷进了大牢,也不会认识……认识你这个好朋友,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这里还有些银子,你拿着上下打点一下,在牢中也不用多吃苦头。”
沐连鱼说着,从怀中胡乱掏出一些银票硬塞到李进忠的手中。
“这怎么能行?”李进忠也已经喝醉了,要是换成平日早就塞到怀中了,此刻却连连推脱,涨红脸道,“兄弟你靠女人吃饭也不容易,这些银子兄弟决不能收。”
沐连鱼见李进忠坚持不要,顿时怒道:“让你收就收,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进忠见沐连鱼怒,这才勉强塞到怀中,动情的说道:“沐兄弟,我老李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不像那些***成天羞辱老子,不把老子当人看,不就是银子么?等老子有一天达了,一定要他们好看。”
李进忠终究是市井之徒,说话难免带着匪气。沐连鱼喝的七荤八素,也不以为意,对李进忠劝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李兄恩怨分明,日后定有建树。”
“那就借沐兄吉言了。”李进忠哈哈大笑,顿时引的牢内一阵骚动。
狱卒探出头来,本欲呵斥一番,见是沐连鱼在同李忠贤交谈,反倒是把那些满腹牢骚的囚犯一顿怒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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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是天明,沐连鱼从昏昏沉沉中苏醒过来,只感觉到头疼欲裂。
“李兄?”沐连鱼叫了一声,却不见有任何回应,转头看去旁边的牢内已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