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四更,上午9点,下午2点,晚7点,晚12点,诚心求票,感动书友,求收藏,支持燕歌,共同让《藩镇》走得更远。
……
堡墙上,费横涕泪哀求:“史公子,堡丁半炷香也坚持不了,下令让他们退进坞堡吧?”
李贤齐向下一望,堡丁结成的圆阵不断被撕开,越来越小,情势岌岌可危,果断下令,“鸣金收兵,让堡丁撤进坞堡。”
铜锣“哐当”“哐当”急促敲响,圆阵中的堡丁蓦地一怔,旋即欣喜若狂,士气大振,齐声大喝,圆阵骤然扩大,猎叉、刀棒齐上,劈头盖脸地朝面前的狼群砸下,然后掉头冲向堡门。
堡丁未经训练,这会儿有了活命的机会,堡丁纷纷丢掉手中的猎叉狼牙棒,撒腿往坞堡内狂奔,顷刻便乱了阵型,有几个掉在后面的堡丁直接被野狼扑倒在地,尖牙利爪下去,堡丁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人心惊。\
狼性多疑,缺耳狼王观战良久,见此情状大喜,此刻堡墙上如雨的箭矢几轮过后,也稀稀落落,再也无力阻挡狼群的扑击进攻,堡丁接二连三被狼群扑倒在地,咬断咽喉,撕扯血肉,很快被撕咬成一具沾血的白骨。
狼群争先恐后地尾随堡丁涌进坞堡,堡门已关闭不上。
人类惊慌失措,纷纷溃逃,缺耳狼王明白,战机稍纵即逝,为牺牲的上千狼族复仇,厉声长嗥,号召狼群发起总攻……
堡丁溃逃得太快,连接应的陌刀手都来不及冲出堡门接应,李贤齐气得脸色铁青,高声喝令:“陌刀手退到坊门内,将坊门关起来!”
费横欲上前求助,李贤齐目光森寒,扫了他一眼,冷冷道:“费堡主,慈不掌兵,堡丁自乱阵脚,怨不得别人,正好作为引诱狼群进瓮城的饵兵。\”
费横闻言,浑身发冷,似滩烂泥般无力地跌坐在垛口下,神情呆滞,如一只受伤的丧家之犬,躲在角落无人理会。
“轰”地一声,狼群将吊桥的绞索咬断,正在缓缓升起的吊桥重重地压在壕沟上,狼群欢呼长嗥,冲进了坞堡,眼前是几十名无处可逃的堡丁。
缺耳狼王之子驻足长嗥,召集坞堡外的狼群冲进来。
冲进来吧,狼族的勇士们,这儿只有惊慌奔逃的人类,甘美可口的血肉,狼群的尖牙利爪将咬断我们的仇敌的咽喉,将这坞堡撕咬得粉碎。
狼群前赴后继,如河水般连绵不绝,涌进坞堡,坞堡内的坊门还来不及关闭,被冲进来的堡丁重新挤开。\
耿精忠见情势危急,疾声大呼,“陌刀前行,斩!”率二十名陌刀手挺身向前,斜举陌刀,同时劈下。
陌刀如墙推进,沉重的刀锋之下,血雨纷飞,不管是堡丁,还是野狼,人狼俱碎!
陌刀手身后,是两辆塞门刀车,高八尺,宽五尺的木板上插满了雪亮锋利的刀尖。
面前已无费横的亲信堡丁,陌刀手排成一堵刀墙,陌刀上下纷飞,狼群不能越雷池一步。
道路中间的陌刀手遵令退向塞门刀车两侧,两侧的陌刀手开始随塞门刀车徐徐后退。
山疙瘩站在前排,飞溅的狼血迷住了眼睛,狼群的腥臭熏得他头昏脑胀,只知道机械地举刀,斜劈。\如海边的礁石,承受着滔天巨浪的压力。
野狼疯了似地,踩着同伴的躯体,高高跃起,凶悍地扑向山疙瘩……翁城内的狼群越聚越多,坊门处被清理干净,可是两侧的陌刀手被狼群死咬着不放,一直退不下来。
“抛石块,堵堡门,堵坊门!”李贤齐沉声下令,磨盘粗、碗口大的石块纷落如雨,几十只野狼被砸得血肉模糊,几只受伤的野狼也呜呜哀号,过了一会堡门被石块牢牢地封住了,坊门处也砸出一片空地。
坊门前的压力一轻,陌刀手快速退到坊门内,艰难地关上坊门。
山疙瘩劲力一松,累得一屁股跌坐在街道上,听见耿精忠的焦急声音下令:“陌刀手结阵,围剿冲进坞堡的野狼。\”山疙瘩左手在地面用力一撑,站了起来,握着陌刀,觉得滑不留丢,摊手一瞧,满手都是腥稠的狼血,胡乱在明光铠上擦了几下,与五人并立,缓缓齐步前行。
堡墙上李贤齐长松了一口气,朗声下令:“热水、铅汁、火油,倒下去。”烧灼的火物从瓮城上倾盆而下,烫得密密麻麻的野狼皮开肉绽,一股子狼肉烤熟的香味弥漫开来,城墙附近的野狼浑身着火,疯狂地四处乱窜,瓮城中间侥幸躲过一劫的野狼惊恐地发现,瓮城已变成了一座火焰山,毛发皮肉烧焦的气味越来越浓……
人类才是万物的主宰,上天的宠儿,他们会用大脑和双手挖设陷阱,制造武器。无论多么凶猛狡猾的野兽,都会躲到深山密林中去,离人类远远的,遑论凶猛不及狮虎的野狼。
缺耳狼王听见瓮城内狼群凄惶无助的哀号,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眼神中交织着害怕和悔恨之色。\在堡门外跑来跑去,应声长嗥,久久不忍离去。
李贤齐向杨亮拱手道:“亮叔,坞堡就交给你了,某率红巾儿出北侧门,顺河堤绕过来围堵,斩草除根,缺耳狼王休想逃走!”
杨亮一脸轻松,拱手还礼:“某让耿精忠率陌刀手和堡丁出东侧门,与红巾儿东西夹击。”
此时的耿精忠率陌刀手在坊门内侧将几十只野狼围在一处,牛犊般大的缺耳狼王之子似乎知道到了穷途末路,在狼群中长嗥一声,人立而起,似在打躬作揖,乞求饶命。
耿精忠暗道奇怪,白脸狼也有灵性,稍一犹豫,电光火石间,缺耳狼王之子龇牙咧嘴猛扑过来,要撕咬出一条血路。\
陌刀之下,一刀两断,缺耳狼王之子被耿精忠一刀劈下狼头,腾腾腾地滚到街角。
陌刀纷飞,狼血四溅,被围住的野狼心胆俱碎,再也不敢跃起前扑撕咬,呜呜哀鸣,夹着尾巴,温驯得如家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