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某也怀疑这军功授田,天下的良田都集中在世家大族,官僚权宦手中,那有良田可授?”卢纶欲扬先抑,吊起军士胃口。\
众军哗然,点头,议论纷纷。
卢纶指着人堆里壮实的陈牛儿,“他们村子最近都在忙乎啥?”
陈牛儿粗声粗气地应了一句:“被招募到盐碱荒地上垒土造田,种植苜蓿。”
“兄弟们,李振威种苜蓿肥田养猪的法子大家都知道,要是将无定河故道的万顷盐碱荒地改造成良田,军功授田所言不虚。”卢纶列举事实为佐证,自然让军士心服。
“卢左校,幽州眼下还是杨节帅作主,轮得到李振威吗?”汪队正问道。
“汪队正,你也是百战老军,狼牙骑军士按现在这样操训,上几次战阵,一年半载下来,放眼河朔,还有对手么?男儿的功名富贵俱在马上取,辽河平原,科尔沁草原,插根筷子都能发芽的松嫩平原都还在胡虏手中,纵马提刀过去,占了这些大唐故地,还没有那百来亩军功良田么?”卢纶的见识可比普通军校强多了,一口气讲完,赢来一片叫好声。\
高牛儿听得心中发热,高声问道:“某是海津镇的团结兵,也想投军,就投你们狼牙骑,积攒军功,授些良田,可是家有老娘,怎么办?”
一个皮甲红巾的少年校尉从人堆里钻出来,见高大牛嘴厚耳大,一脸憨实,捏了捏高牛儿的粗胳膊,“倒是个陌刀手的料,如你投军,你娘可到为军属办的养殖场干些杂活。”
“李振威!”汪队正惊呼一声,或坐或站的军士刷地都站起来了,笔直挺拔,横臂击胸,行了个军礼。
李贤齐还了个军礼,“卢左校说得没错,军功授田,只要我们受得操训的苦,在战场悍不畏死,河朔三镇,辽东故地、大漠草原任你们纵横驰骋,良田牧场、工坊船行都有你们一份,就是娶十个八个异族小老婆都行。\”
众军听得眼前发亮,高声叫好,高牛儿心情激动,已动了从军的心思,寻思着老娘即使去不了养殖场,也要拜托亲朋照顾她。
卢纶振臂呼道:“杀胡虏,夺辽东,扬我汉家男儿的威名!”
有了良田牧场小老婆的前程,众军士气大振,跟着理直气壮高呼:“杀胡虏,夺辽东,扬我汉家男儿的威名!”
李贤齐脚下踩着刚收割过小麦的泥土,笔直挺立的军士身后是随风起伏的金黄麦浪,成熟的麦香飘散,喜滋滋地沁入心扉,李贤齐心澜起伏,将目光投向辽阔的苍穹,一只雄鹰展翅高飞,倏忽穿透云层,翱翔上击。\
高里正指挥一伙健妇将饭菜抬到田间地头,举着银两走了一圈,向农夫们大声嚷嚷:“这是狼牙骑付的饭钱,狼牙骑言而有信,真心实意来帮咱小渠村收割麦子。”
军士们看见那几大锅荤菜,心里热乎乎的,听见卢纶清亮的声音道:“兄弟们,临来时李振威已发了钱粮,狼牙骑军纪第二条不得扰民,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大伙儿要牢记在心!”
跟随李贤齐巡查的刘蕡也站了出来:“百姓农耕养殖,缴纳赋税养活军士,军士抛头颅,洒热血,抗击胡虏,保护百姓的家园,军民如鱼水,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李贤齐与军士们一道排成队,手里端着铁马盂,打好饭菜,与刘蕡、卢纶一道朝树荫下走去。
高里正在树荫下放了几根条凳,两张小几,准备了些凉茶。
李贤齐拿着一根鸡腿,自我解嘲:“我俩未下地干活,却在这儿蹭饭,岂不是两条馋猫?”
卢纶笑吟吟地道:“某也只干了个把时辰,便手臂酸涩,比连续开弓还要难受,某也成了蹭饭之人。”
三人坐在条凳上,就着小几,带着丰收的淡淡的喜悦,吃了一回分外香甜的地头饭。
吃完饭,李贤齐喝了一口茶水,品出一股草木清香,想来农家简陋,也无烤茶研茶煎茶的繁琐,直接用井水煮了。
“卢左校出自范阳卢氏,卢遵是你什么人?”李贤齐问。
“某是范阳卢氏的旁支,卢遵是某的族叔。”卢纶站起躬身答道,显出世家子弟的恭谨有礼。
“望出范阳,北州冠族,贤良辈出,勋业灿烂,文豪蜚馨。至本朝尤为突出,状元、进士、帝师多出其族,已有七相佐唐。”刘蕡一脸敬慕之情。
“卢纶本是降将,左衙兵败后,心会意冷,原想离开左衙,却被李振威羁押军中,没奈何只得投了狼牙骑。”见李贤齐平易近人,卢纶满腹愤懑辛酸之气,郁结已久,此刻不知怎地,直言无忌,将心中的怨言一股脑儿倾倒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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