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舱中,中午我们曾共进午食。”刘蕡绕了个圈。
“你说的是狼牙骑振威校尉史燕歌?”杜牧想起宴席上那个皮甲红巾、英武剽捷的少年校尉,待人温文有礼,对自己态度却是淡淡的,想不到允文允武,年少高才。\
“因为武威郡王的缘故,他隐姓埋名,牧之一个人知晓即可,他真名为李贤齐,乃是大唐的近枝宗室,与当今圣人未出五服。”刘蕡轻声提醒杜牧。
“估计他练功完毕,我们联袂去拜访他。”两人兴致高昂,说动便动,杜牧将自己写了一半的《孙子注》带上。
正在舱房中苦思对付杨志诚的法子,李贤齐见刘蕡、杜牧联袂而来,手握诗稿,心中有些不快,我这儿正想着卢纶诈城的事,哪有心思谈论诗词,只想敷衍几句,将两人尽快打发出去。\
客气礼貌还是必须的,李贤齐微笑拱手:“贤齐军务缠身,正在焦头烂额,吟诗作赋就免了,何况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两位请坐,上茶。”
一溜紫榆圈椅,配着紫榆雕花茶几,俏婢奉上似银如雪的邢州白瓷盖碗茶具。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李振威妙语如珠。这是某的《孙子注》,请李振威指点一二。\”杜牧洒脱不拘,递上《孙子注》,已经挨着李贤齐坐下。
杜牧不是自负才高,风流倜傥吗?后人说你诗酒风流,一生泡妞无数,日子过得香艳啊,我今后束身归朝,与你在长安争风吃醋……现在就压你一头,今儿既然送上门来就玩玩你。
李贤齐略略翻看,当翻到奇正一节,见上面写道,“奇亦为正之正,正亦为奇之奇,彼此相穷,循环无穷!”
将书稿丢在案几上不置可否,李贤齐微微一笑,侃侃而言:“牧之兄还未上阵杀过敌吧?临阵料敌,设奇正之兵,首要察敌料将,敌军操训、军纪、士气、军械、后勤粮草都是察敌重点。\看敌将性格如何,对周遭情势的反应,敌将对军队的掌控如何,临战的布阵应对。有时战机一闪即逝,有时以拙胜巧,极简单的战法就能取胜,都需临战应变,把握战机,那里需要奇正循环变来变去?”
“何况战争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所谓名将临战,常怀忧惧之心。那有什么常胜将军,赵括纸上谈兵,害了四十万将士性命,牧之经过战场的历练,能活下来,再来为孙子作注吧!”李贤齐虽然面带笑容,可话语却一点情面不留,你算老几,学魏武曹操,给孙子作注,不是贻笑大方吗?
李贤齐所言不虚,杜牧俊脸臊得通红,低头一想,他不过一介少年,又经过多少战阵?李贤齐也未细看《孙子注》,里面有些论点论据采自卫公兵法,还有曾祖杜希望戎马一生的心得,一番心血被人轻视,杜牧骨子里那股傲气一起,拱手淡淡道:“杜牧受教,回去后当深思李振威的高论,告辞!”转身拂袖离去。\
“牧之留步!”刘蕡拉他不住。转身责怪李贤齐:“某为你招揽贤才,你怎可如此嘲弄牧之?”
待要追出,刘蕡被李贤齐叫住,“此等才高之人自命不凡,如能多受些挫折,方成大器,没听说过三十六计之欲擒故纵吗?杜牧连这层都悟不透,怎能谈兵?”
“你也不要走了,幽州情势更加险恶,五百多狼牙骑未能进入幽州,卢纶被杨志诚擢升为左衙都兵马使,宁远将军,某担心他地位一变,会不会首鼠两端?让事态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李贤齐眉宇间满满都是忧色。
“已近申末时分,卢纶还没有情报传出,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叛变投靠杨志诚,为狼牙骑设下陷阱!”刘蕡倒吸一口凉气。
……
大战来临,狼牙骑能不能夺下幽州,逐走杨志诚,李贤齐报得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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