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远城北,城墙下,战火正炽!
狼牙骑如一阵秋风,扫过城墙下落叶般的奚胡,隔着几十步远的地方,往来驱驰,扭身奔射,箭矢如雨般淋下,溅起一片一片的血花,奚胡的鬼哭狼嚎声不断。()更新最快
百来名奚胡侥幸逃出城墙下的地狱,听见侧面轰隆隆的马蹄声响,一名奚胡百夫长自知逃不掉,踏腰躬身,斜拖弯刀,面目狰狞地等待着前面那匹高大神骏的灰色牡马。
夜月驹速度快似闪电,眨眼就来到奚胡百夫长近前,马上骑将乃是张允皋,狼牙棒夹带着风声狠狠砸下。
就在那一刹那,奚胡百夫长身子一缩,往夜月驹马身猛靠上来,钻入狼牙棒的空挡。
狼牙棒挂下奚胡百夫长左胳膊的皮甲,擦掉一层血肉,奚胡百夫长忍住痛,左手搭上夜月驹的鞍鞯,身子腾起,就要落在马背上。\
跟我贴身斗狠,张允皋握狼牙棒的手一松,身体猛地摔下马去,曲臂成肘,如柄短枪扎向奚胡百夫长的胸口。
“砰!”地一声奚胡百夫长被狠狠一肘结结实实砸在地下,泥水四溅。
后面的狼牙骑校尉张敢纵马踏向奚胡百夫长,马蹄重重落下,听得胸骨断裂的“咔嚓!”声……
张允皋左脚还挂在马蹬上,左手用力撑地,身子竟然腾空而起,凭借腰力重新腾上了马背。
百来名奚胡如漩涡里的小舟,顷刻就消失在狼牙骑马蹄的巨浪之下。\
在城头弓弩射程范围外,看守战马的奚骑见机不妙,已驱赶着战马逃向的奚胡大营。
望楼里,卫刀儿全身的伤口已被葛藤酒液消了毒,止血消炎的伤药大把大把撒了上去,白叠布裹得身体跟木乃伊似的,已经痛昏过去了,张青若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心中稍安,吩咐壮丁将他抬下城去。
步出望楼,张青若不受控制地望向战场,蓦地呆住,几百铁弓骑从城东如风一般斜斜泼出,冲向连天蔽地潮水一样的胡骑。
当先骑将皮甲红巾,胯下的墨龙驹似要腾空而起,翱翔九天,身后一杆血色的苍狼战旗半卷,平举着向前。\
黑马似条苍龙,少年骑将骁勇善射,风羽箭水连珠一般,断后的奚骑不时落马,好看的小说:。
“燕哥儿!”张青若低低地惊呼一声,一颗芳心快要跳出胸膛,泥塑木雕般一动也不动,扶着箭垛,一剪明眸片刻也离不开战场半分。
铁盔铁甲的去诸王子在缓坡上也悚然动容,“好个骁勇善射的骑将,战机把握得如此之准。”
“他是想驱马冲阵!”度稽部酋渠白狼也看出来了。
“传令,留下一千奚骑守营,其余大军尽出,势压千钧,威逼过去!”一抖野鸡翎子,去诸已策马冲下缓坡,身后一大群亲卫奚骑跟随,十几骑四散传令吹起牛角号,挥舞着主帅令旗。\
奥失部奚骑已在酋渠青隼的带领下,两翼包抄,逆袭过来。
风扑在脸上如刀子一般,李贤齐双脚轻磕,墨龙驹会意,加速冲入战马群,又踢又咬,竟把战马群分成两半,铁弓骑也跟着冲入马群,张允伸率两百骑驱马冲右,李贤齐率三百骑驱马冲左。
奥失部酋渠青隼蓦地觉得不妙,奚骑本来就划着弧线,想要绕过马群。
马群在铁弓骑的驱赶下,变了方向,拦腰对撞过来。
高速疾驰的奚骑被战马冲得七零八落,却又舍不得下手,都是草原驯马的好手,立即掉头与马群一个方向飞跑,不时还在马上东瞧西瞅,寻找马王,想要控制马群。\
见奚骑被冲散,李贤齐双脚用力猛扣,墨龙驹吃痛,长嘶连连,甩鬃扬蹄,疾奔如龙,一下子冲到了前面。
墨龙驹才是马中的王者,众马莫不听它的号令。
少年游骑将军李贤齐手中的狼牙枪乱点开道,这一人一骑,如癫似魔一般,碰者伤,扎着亡。
后面的狼牙骑将马群驱散,枪棒横刀借着马势,势若石碾,只是追着大队劈杀,不管被马群冲散的漏网之鱼。
身边的奚骑纷纷中箭从马上跌落,这都是部落里剽捷善射的勇士,青隼心中恼怒,故意掉在队尾,暗暗取弓在手,猛地扭身回射,一枝羽箭挟带着劲风扑向李贤齐。
事起仓猝,两马相距不过三十来步,那枝羽箭眨眼就来到面前,眼看躲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