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人上树,其余的藏身树后,先射杀领头的,手里拿弓的!”段灵狐沉着地下令。()ww^w^
在山林秋猎的奚胡已聚在一起,动作来得迅速,张弓搭箭,手持猎叉慢慢压了过来,为首的奚胡猎头一边张望,一边大声叫着奚胡的名字“乙室温,乙室温!”远远地瞧见林间的枯叶地上掉了两只火狐。
奚胡猎头愈发的小心,率众追了过去。
“嗷——”传来一声熊咆,一棵两三人合抱粗的大树露出了黑熊的身子,跟着是一声惨呼。
心一沉,奚胡猎头沉着机警地吩咐:“大伙儿散开,小心点,是熊爷爷,乙室温,你还活着吗?”
大树后微弱地应了几声,奚胡猎头奋不顾身冲上前去……树上飞来一枝羽箭,从他的后脑穿到前额,沾满了鲜血和白色的脑浆,猛地摔倒在枯叶地上。\
伏击来得那样的突然,奚胡猎人的主意力都在大树后的黑熊那儿,侧面和后面都被羽箭伏击,宛如钻进了一个口袋,几个手持猎弓的猎手都是穿颅贯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也没来得及发,剩下的醒悟过来,嚎叫着扑向那棵大树。
大树后必定有诈,藏在后面可以躲箭矢。
“全部射杀!”段灵狐率先冲了出来,搭箭张弓上弦。
大树后的冷小七夷然不惧,虎吼一声,滚了出来,他的地趟刀法蛮厉害的,横刀东砍西削。专往奚胡的下三路招呼,横刀砍中一名奚胡的小腿,奚胡脚下打了个趔趄,“砰!”地摔倒在地,后背心中了一箭,大声地嚷着痛,冷小七反手过了他一刀,让他彻底地闭上嘴。\
另一名脱掉熊皮,提着根狼牙棒砸了过来,见两名血刺与奚胡混战在一起,藏身树后的血刺在段灵狐的带领下冲了出来,提着三棱血刺,树上的则继续扮演狙击手,担负猎杀逃跑的奚胡。
那些奚胡虽然身手矫健,但也抵挡不住训练有素的血刺,交上手,血刺的动作又准又狠,如同一具具人形杀戮机器,一个照面过去,奚胡没有不倒的,转身逃跑的又被树上的弓弩手射杀,转眼间,林子间的枯叶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用枯叶擦试着横刀,冷小七咧着嘴笑道:“我们做几个陷阱,藏身树上,凶禽猛兽闻到血腥味不来吗?”
用水将奚胡乙室温浇醒,两个血刺将他拖到腥稠的血泊边,段灵狐喝道:“要想活命,问一句答一句,其他书友正在看:。\”
也不言语,冷小七将横刀在血泊里蘸了几下,往乙室温脸上一抹。
刀锋贴在脸上冰凉,浓浓的血腥味令人欲呕,横七竖八的尸首还在汩汩地冒着血泉,周围都是身着皮甲的军士,脸上都是那种百战边军勇毅沉着的神情,一股莫名的恐惧从乙室温心底滋生,山奚恐怕要大难临头。
从乙室温嘴里逼供出周围奚胡更加详细的情况,朝北还要翻过一座小山峰,然后是一片连绵起伏的浅丘,水流湍急的野狐河源于都山群峰,这一片河谷像一个大腹小嘴的陶罐,对岸是悬崖峭壁,然后汇入由北到南的青龙河……段灵狐冷静地思索了一会儿,沉静下令:“通过旗语镜光传讯,杨亮部、赵无锋部向我靠拢,取了这座略显偏僻的火狐谷,作为补给基地!”
燕哥儿,灵狐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出塞击胡,火狐谷的良田从浅丘蔓延到平坦的河谷,被奚胡处和部掠来的汉人足有两千多人,作为奚胡的奴婢,为他们耕种收获,过着牛马一样的生活。\
杀这些胡虏蛮子,灵狐更不会手软,就让我率军取了野狐谷,作为你大婚的贺礼,让你搂着貌美如花的新娘子,还能念叨着灵狐的名字。\
段灵狐艳如桃李的冰霜脸儿浮出一抹浅浅的,甜蜜的微笑。
淡淡的暮色开始侵袭山林,千里镜的视线中,浅丘河谷高低如棋盘的良田,成群结队的牛马猪羊开始赶回处和部的营地。
把千里镜从眼睛上拿开,逐北前营指挥使杨亮道:“处和部营地连山枕岗,易守难攻,从平坦的河谷攻上去艰难,奚胡住的都是茅草顶木板房,汉人奴隶住的是地窝子,地下挖了坑,三角形的木头架子上面覆盖着树枝茅草,倒是很好辨认,而且他们全圈在一处。”
段灵狐破颜一笑,似一朵冉冉浮于暮色中水莲花,“杨振威,我们可是从山上潜下去,无锋,你带两百血刺守住谷口,不可使一名奚胡逃脱。\”
平日沉默得跟石头般的赵无锋开了口,却不领命:“李游骑让我好好照顾你,冒刃陷坚的活儿让我来干!”
杨亮听了也连声赞同。
“杨振威,无锋,营地里的奚胡武士三分之二被召集到了来远,我们在拂晓偷营,有什么危险?”段灵狐反问道。
幽幽叹了口气,段灵狐在暮色中低下头,仿佛水莲花不胜晚风的娇羞:“你们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三日后就是李游骑的大婚,我刚刚命人传去捷报,为他添喜,让他在大婚的日子里也会念着灵狐!”
连赵无锋这样的石头都看出来了:“灵狐,你果真是军中传言的花木兰?”
暗暗的暮色中,段灵狐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又急急忙忙吩咐,“你们几人知晓即可,万不可告诉燕哥儿,就是李游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