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远处的断头台上。
周正面色腊白,老泪纵横,望着不远处进士们那幸福的笑容,瞬间就回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那时,他也是春风得意,满面春风,觉得凭借自己的努力,未来拜相也大有可能。
哪曾想,竟会成为大宋朝名声最臭的一位士大夫官员。
在他刚落难时,他的三百老乡还夜奔汴京为其喊冤。
但在他要被杀的这一刻,竟无人为其收尸。
“午时已到,斩!”
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大刀劈下。
周正的一行热泪滑落在断头台上。
不远处。
观看周正斩刑的考生进士并不多,反观三十余名身着便服的官员正远远地望着周正,看着他最后一行泪水滑落,心中满是感慨,然后默默走开了。
……
自此,此届科举圆满结束,而引得百姓讨论最多的的,不是考生们的故事,而是当今官家的那两句话。
一句为: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一句为: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惜死,则天下太平矣!
这两句话成为了无数士子官员的座右铭。
一些心思细腻的官员,更是看出了当今官家变革改新,要让大宋强盛起来的远大抱负。
而此刻,在一处深宅大院中。
富家公子哥儿郑东行望着前方的四个中年人,一脸怒火。
“你们不是号称汴京的百事通吗?不是号称全汴京城的事情都瞒不过你们的眼睛吗?怎么让你们查一个人都查不来,一群废物,别让本公子再看到你们!”
四位中年人,面色狼狈,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郑东行想要打听的人,正是赵顼。
但“许照”之名,除了苏家,其他人根本没听过。
再加上赵顼鲜有露面,他自然查不出任何线索。
“奇了怪了,他能拿出那种成色的凤头钗,且让苏家如此恭敬,不应该是无名之辈呀!”郑东行甚是困惑。
他暗查赵顼也并非要寻麻烦,而是想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心比天高的苏有则称他都惹不起,让脾气暴躁的苏家大小姐温顺的如一只小绵羊。
他还没查到赵顼,三司使韩绛便知晓他去查赵顼了。
官家的身份,岂能让他人知晓,岂能让他人一直探查。
韩绛派人一查,发现郑东行不但调查官家,还在追求苏家苏晴,不由得甚是气愤。
“竟然敢和官家抢女人,这个娃娃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韩绛并不认识郑东行,但却和他爹,江南船舶行会总把头郑万山很熟悉。
郑万山本是江南漕运的老大,在运河上打打杀杀,后来漂白做了正经生意,也为大宋官府的船舶产业做了一些贡献。
韩绛曾与他有过两面之缘。
韩绛当即给郑万山写了一封信,告知他,郑东行在汴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让其立即将他带回江南,否则整个郑家都可能有血光之灾。
韩绛说的甚是夸张。
郑万山收到信后,当场就急了。
能让三司使韩绛写信的事情,哪能是小事儿。
他当即飞鸽传书给在汴京城的家仆,令他们立即带郑东行回江南,绑也要将其绑回去。
然后,郑东行就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被家中仆人强绑上了商船,被动离开了汴京。
如果赵顼知晓韩绛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默默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