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威廉知道杜明贤绝不是在为弟弟开心。</p>
“节假日去旅游景点玩，能玩得开心就见鬼了！”</p>
“唉…中国人多，自然内卷的情况就更严重啦！”</p>
“哇！你还知道‘内卷’？”</p>
“刚开始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类似仰卧起坐的运动，后来还是虞莹丫头给我解释的。”</p>
“我想起来了！莹莹跟我讲过：说她一提‘内卷’，你就说健身，她想了半天才明白是你误会了！哈哈哈哈！”</p>
“中文不是我的母语！而且你可别忘了，那天我说‘hehasopenedacanofworms’，意思是‘惹麻烦’，是谁问我‘虫子罐头’是什么？！”面对杜明贤的嘲笑，威廉毫不客气地反击道。</p>
“咳、咳！”杜明贤难为情地“战术性咳嗽”两下，“总之，学习不易，活到老学到老！把排骨帮我洗干净放到锅里！”</p>
“让我担心的是：中国人多，个人信息泄露得也多！我经常接到各种兴趣班的电话，就从来没打给过你，对吧？”</p>
“嗯，你有个女儿的事情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几乎全苍启教育培训机构的名单上！”</p>
“虽然有些生气，倒是也理解他们想要挣业绩。”</p>
“你倒通情达理。我自从年初问过附近房子的信息后，就一直被各种中介打电话推销，甚至有时候还是在我最忙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会骂人的！”</p>
“他们倒也懂人情世故，先说我女儿好看，又说有跳舞天分——搞得好像见过我女儿似的？”</p>
“别当真啊！不过说不定确实偷偷跟踪过？”</p>
“真的？逮到的话打断他们的腿！”</p>
“别！到时候我还得去‘捞’你…帮我把排骨捞起来一下！”</p>
“米莉有没有天分我不知道，但她好静、不爱动，那我就绝对不会逼着她学她不喜欢的东西！”</p>
“是啊，虽然学点儿东西很重要，但也得尊重孩子的意愿！否则‘兴趣班’到最后变成家长的兴趣和虚荣，那样有什么意义呢？家长们就爱贩卖焦虑，好像真以为自己家孩子一定能成才似的？”</p>
“说的没错……但我女儿肯定能成才，对吧？”</p>
杜明贤接过捞起的排骨，放在清水下洗掉了肉沫，顺便还白了一眼：“你不刚刚还说只希望……”</p>
“那是基本要求！我女儿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只当个家庭主妇？”</p>
“能把家庭主妇当好也是本事啊！对了，舞蹈班现在什么价格？”</p>
“一节课1个小时，300元。”</p>
“嘶——！”杜明贤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p>
“说是请了国外专业的老师…嘁，说白了就是抓准家长舍得为孩子花钱的心理，漫天要价！”</p>
“可假如米莉想学的话，你也是会花这钱的，对吧？”</p>
“那是当然！”</p>
杜明贤笑笑：“行，这里没什么要帮忙的了，你去陪女儿吧！”</p>
“早等你这句话了！晚饭快点儿啊，我们父女俩都饿了！”</p>
威廉把围裙一甩，几步就消失在了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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