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岳震闻言,立刻一付痛心疾首状。
“难能可贵!岳帅今时今日,还能**众家之长锤炼技艺,如此胸襟本王深感敬佩。”就在爷俩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地上休息的功夫,突然听见有人在人丛中大声的说话。岳震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爷俩激斗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福亲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围观的人丛中。
岳飞赶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不知千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岳云、岳雷可没有小弟那么大的胆子,赖在地上不起来。两兄弟和围观的将士们一起,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千岁,千岁,千千岁。”
福王快走两步,上前搀起了岳飞。“鹏举你如今已是太子少保,朝见万岁都可免去三叩九拜,以后可不能失礼啦,少保就应该有少保的威仪嘛。众将士平身,大家散了吧,本王与岳少保有话说。”
竖着耳朵偷听的岳震,心里怦然一荡,忘记了自己应该和哥哥们一起退下才对。
从福王的话里不难听出,老爸这次又升官啦。什么少保、多保的,岳震倒不怎么在意,可是父亲见到皇上都不用磕头的荣耀,让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柔福。
“怎么?震少你莫非身受重伤不成,呵呵···要不要叫军医过来看看啊。”见他还呆呆的坐在地上出神,福王忍不住翘嘴角调侃道。
“不用,不用···”岳震尴尬的爬起来,拂弹着身上的尘土,虚头八脑的辩解说:“是因为老爸的回马枪实在精妙,我一直在想着如何破解,失神之中忘记给王爷您行礼啦。还请您多多包涵,见谅,见谅。”
福王对他在想些什么,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能猜出个七八分。王爷意味深长的盯着他道:“算了吧,震少,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发乎与心,世俗礼数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震少你即无官职亦无军职,本王更愿意把你看作一个江湖后辈。”
岳震一愣,福王话语里异乎寻常的味道,让他不得不抛开满心的绮念,凝神分析着。
“呵呵,王爷您身负钦差重任,今天怎么有空出城?”岳飞知道儿子面对福王,肯定是浑身的不自在,便随便找了个话头,希望与王爷闲聊起来小二也好借机脱身。
“哈···”福王赵榛惬意的伸个懒腰道:“是啊,这个选官的钦差实在累人!前些日子险些跑断了本王的腿。”
岳飞甚为
“嗯,不错。不过本王已经是功德圆满,明日就要启程回京喽。”从王爷的表情上看得出,解决了难题后的开心与轻松是完全发自内心。
“王爷,父帅,你们慢慢聊,小子还有些事需进城一趟,先行告退啦。”岳震瞅准了时机准备开溜,却被福王一句话打碎了如意算盘。“好啊,本王的车马就在营外。有震少你一路相伴,本王肯定不会觉得寂寞。”
看见儿子的表情很复杂,岳飞苦笑着替他推辞道:“多谢王爷抬爱,这···这样恐怕不好吧?王爷金枝玉叶之躯,他一个江湖小子···”
“哎,鹏举你多虑。本王一直就将自己看作是半个江湖人,尤其喜欢结交江湖上的人物。好啦,鹏举军务繁忙就不必送了,他日你我京师再会。”看着悠悠然迈着四方步离去的福亲王,岳飞这才猛然觉悟,福王根本就是来找儿子的。再看看王爷身后的小二,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岳元帅好不容易才放宽的心怀,忍不住又浮上了几许忧虑。
岳震拘谨的与福王相对而坐,福王阖上眼睛靠在软垫上紧绷着嘴角,舒适温暖的车厢里一片静谧。
车窗外的马蹄声清脆且规律,训练有素的马儿不紧不慢的行进着。渐渐放松下来的岳震心里有些乱,好几次张开嘴巴却又难以启齿。
问什么好呢?问问柔福是否回到了临安,还是问问她最近好不好?柔福自小离开了父母,福王绝对算得上她最亲近的长辈,而且对他们两个的事一清二楚,在这双重的压力面前,岳震心里乱糟糟的,暗暗发怵。站在福王的角度,两人闹别扭的责任肯定全是我岳震的不对,我该怎么开口呢?。
“哎···”轻叹一声,岳震瞅着车顶胡思乱想,没有发觉,随着自己的叹息,福王微闭的眼睛一阵颤动。
还是算了吧,柔福若是想见我,自然就会出现;假如她不想见到自己,问与不问都是徒乱人意。稳稳心绪后,岳震便拿定了主意,学着王爷的样子闭目养神起来。
直到马车停在守备府,岳震睁开眼睛时,才发觉福王表情复杂的盯着自己。他被看的一阵犯毛,暗道,此时不溜,还等待何时?“多谢王爷相送,小子这就去啦。祝王爷您回京一路平安。”
“震少且慢。”福亲王挪开了视线,撩起车帘对御者说道:“继续往前走,本王再看看襄阳城,就沿着大街转一转吧。”放下帘子,王爷重新看着岳震。“震少,其实本王今日是专程来找你的,有几句话想要转告与你。”
岳震心里一阵凌乱,心房也不争气的狂跳起来,他强自镇定了一会,才舔舔微微发干的嘴唇,应声道:“王爷请···请讲。”
“其实只有八个字,但是对震少你,份量可不轻啊!”福王赵榛的脸上突然间多了些什么,是让岳震看不明白的那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