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王,老僧觉得这里面有鬼啊!”
无需太多的交流,活佛的怀疑更加笃定了岳震的判断,一夜之间三大部族联盟就面临了一个空前的危机。无论是格列还是锡丹汗,只要有一个落入沙漠人的圈套,被俘或者是死在沙漠里,联盟就会立刻崩溃,青宁原又将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局面。
情势危急,他们没有太多考虑和犹豫的时间。岳震咬牙道:“我们在前面追寻足迹,请活佛大人跟着我们留下的路标,尽快赶上来!”
雪风离开的第三日,鱼儿海子终于完成了粮食的转运,看着最后半船粮食离开岸边渐渐远去,巴雅特和札比尔相视咧开了嘴。\就在岳震带着雪风轻骑兵冲进沙漠的当天晚上,他们刚刚松懈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沙漠里的哨所回来报告,西南方向,大片的尘烟升空,一支数量庞大的骑队正在向鱼儿海子移动。
战士披甲,驭马披甲,每辆战车上的兵器配备统一发放。乌兰部这个古老却又是新建的兵种,战车部队,很快就完成了战斗前的所有准备。
巴雅特和札比尔对战车的信心,在收到第二天的报告后,就产生了动摇,因为正在接近的敌人,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兵种,而且数量也是大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骆驼,火红色的骆驼,一群全副武装的人,骑着火红色的骆驼越来越近,虽然骆驼没有马匹那样的神速,但是据哨兵们分析,最迟明天早晨或中午,这些手执长枪的红驼骑兵,就能到达鱼儿海子,向他们发起攻击。\
怎么办?!两位年轻首领的脸上,都出现了溢于言表的慌乱。
高大的骆驼,八尺长枪,也许在单兵作战中算不了什么,巴雅特就自信可以用娴熟的控马技术和灵活的转向,轻易的干掉一个骑着傻骆驼的人。
可是他们成群结队的冲来,那就变成一个相当恐怖的事情了,毕竟他们面对任何一个兵种,都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如果战车部队陷入他们的包围,那就是一场灾难!
“退吧?”巴雅特看着札比尔,既是询问,也是商量。札比尔的脸上很明显闪过一丝犹豫和不甘。但是他们两个都明白,大头人把部族上下历经辛苦打造的战车交给他们,也就等于把乌兰的希望交到了他们手里。\
“退!看我怎么把他们变成田里的肥料!”鞑靼小伙憨厚的面孔涌上一阵潮红,厚厚的唇角绽出几许狰狞。
黄昏时分,点燃狼烟后,乌兰的战车部队井然向东退去。这个时侯各部族的年轻人们才真正明白,和他们同样年轻的大头人,是何其的英明。前些天拼死拼活运走的粮食,其实就是勒在他们脖子上的缰绳,现在的他们就好似草原上无牵无绊的野马,像风一般任意驰骋。
“嘿嘿嘿···”回头看看鞑靼人一排排整齐的房舍,巴雅特眯起了小眼睛,他似乎已经看到气势汹汹的骆驼兵们,找不到一粒粮食时,气急败坏的表情。
主人丢弃家园离去,慢慢融入夜色的田园农舍依旧安详宁静,就像一位已经勘破沧桑的老人家,巍然静穆的注视着将要发生的一起。\
太阳从东方升起,照着静静的鱼儿海子,照着一望无际**的田地,风好像也停下来等待着什么。第一个沉闷的蹄声终于响起,接二连三雨点一般的蹄音敲击着大地,岸边平静的水面也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的红驼骑兵们,显然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仿佛一只破风疾冲的拳头,却什么都没有打到,闪的人一阵阵胸闷。
红驼兵停下来列队,等着后面的指挥官赶上来,地上四处洒落的青稞秸秆,成了他们的困扰,高大骆驼们纷纷低头抢食着,严整的队形有些扭曲变形。
看到簇拥着首领的大队出现,红驼骑兵们赶忙喝骂拍打着坐骑,队伍也才重整秩序。
没有任何旗帜,只是一片红色的海洋,红驼上的骑士身穿棕红色的皮甲,有些人红巾包头,有的人则把红巾当做面纱遮住了面孔。两匹高大神骏的红驼慢悠悠踱出大队,骤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露在面巾外面的眼睛,眺望着静谧的田野,如果岳震这个时侯身在鱼儿海子的岸边,看到这双会让女人更美丽的丹凤眼,他一定能想起些什么。
红驼上身形阳刚的骑士,显然不是女人,尽管他跳下骆驼的姿势很飘逸,尽管他摘下面巾的动作很优雅,但他的的确确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眼睛里充满了忧郁的男人。
钦察,他的全名是,伯德钦察,也正是岳震在布哈峻的赛马大会上,遇到的那位吟唱艺人。他在这里,他身后骆驼上的骑手自然就是契丹十五。琴师与吟唱者的组合,率领着强悍的红驼战士们出现在这里,还会带来动人的歌声和悦耳的琴曲吗?
“十五,依你看,那位古怪的乌兰震王,这是唱的哪一段呢?”
“嗨···正如您讲的,那位年轻的王者太神秘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是我知道,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成为这片草原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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