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克拉看清他们的相貌,便不再后退,顿了一下就欢叫着扬蹄跑过来。转眼跑到近前的野马,好似见到亲人的孩童一样,欢快的围着他俩转圈圈,时不时的还凑过去,用大脑袋蹭这个,或伸出长舌头舔舔那个。
“哈哈···你这个家伙太神奇了,竟然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咯咯咯···可不是吗,克拉你真是天下最聪明的马儿,咯咯咯···”
克拉身后的野马群也慢慢安静下来,有的用好奇的眼睛看着人马欢笑的场面,有的干脆低下头,开始悠闲的吃着腿边的嫩草芽。
远处沐兰枫和巴雅特两兄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巴雅特晃着脑袋,吧咂着嘴自言自语道:“两个神奇的家伙凑到一起,啧啧,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呢?不过这两个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你说呢,兰枫。”
“嘿嘿,他是我们的首领,他们有老天爷眷顾,咱们不也是跟着沾光吗?”嘴里应付着巴雅特,沐兰枫瞄着马群里一匹匹壮实的野马,垂涎欲滴。
重逢得开心过后,岳震看着克拉身后的马群,既高兴又有些犯愁。马匹无疑是草原上最珍贵的财富,突然有这样一大群马从天而降,几乎等同于天上掉馅饼。有布哈峻和鱼儿海子之间广袤的草场,养活这群马应该没有问题。可问题是,这些马,也包括面前的克拉,会乖乖的听从安排吗?
拨弄着克拉长长的鬃毛,拓跋月也看出了丈夫的担忧,笑道:“马是最有灵性的,克拉带着部族来投奔咱们,就是相信咱们,也一定会听话的。”
黑马克拉好像听懂了一样,大脑袋上下点着,又凑过来和岳震亲昵着。
“呵呵,但愿吧。”抚摩这克拉长长的脖子,岳震可不相信它真的能够听懂语言,对远处的巴雅特挥挥手,示意让他过来后,岳震接着说:“要把马群赶到指定的地方,我想并不容易。巴雅特是这方面的行家,听听他有什么好法子。”
不料巴雅特还离着很远,克拉就立刻警觉起来,离开了他俩不停的向后退去,安静的马群也随着它的举动,变得有些不安躁动。
“你看,别人无法靠近就是个大问题。”岳震赶忙让巴雅特止步,皱眉说:“就算克拉愿意跟着咱们两个走,可是咱们顾得了前面,后面怎么办?如今正是来来往往人最多的时候,马群受惊冲撞起来,那可就惨了。”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想起出道青宁原,牛群受惊狂暴的场面。如果那一幕重演,就将是周围乌兰部众的灾难。
“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月亮你先稳住克拉,我去和巴雅特商商量量。”
哪知岳震认为的难题,在巴雅特看来并不是什么问题。“马是最喜欢群居的生灵,你看它们现在挤在一起,其实这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小马群聚到了一起。”
“一定是马群曾经生活的地方,有了什么变化,它们才会这样成群结队的迁徙。认识你们的这匹黑马是其中一群的头马,只要它一动,马群就会一个跟一个的行动。只不过稍有风吹草动,大群就会分散成原来的小群,即使散开,后面的群会跟着前面的气味找到大群,群体越大气味就越强,所以就更容易吸引小马群加入进来。”
“只要前面不乱,根本不需要第三个人,你俩就能把这群马带到沙柳那边。”说到这里,巴雅特也想起了什么,点点道:“就是怕有人看着眼馋,想偷咱们的马,还是找些弟兄远远看护着保险一点。”
岳震咧嘴笑了,这位小眼睛的兄弟和自己一样,已经把这群马看成了乌兰的私有财产。
他俩商议的功夫,那边布达拉结活佛已闻讯赶来,亲眼见到这等奇事奇景。活佛吃惊之余,也不禁暗自羡慕。巴雅特回来组织人护送,活佛也就得知了岳震将暂离布哈峻。
与远处活佛拱拱手,岳震夫妻俩带着克拉启程,等到小布赤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活佛已经离去指挥牦牛兵撤回,雪风和拓跋箭手也正在解散回营,沐兰朵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小姑娘追下去的念头。
正如巴雅特讲的那样,岳震夫妇一路上很顺利。离开布哈峻不久,他们就见到零星敕勒人的帐房,草地也是明显得越来越绿了。
不断假如帮忙的敕勒牧民向岳震建议说,这样几十群野马聚在一起不会长久,等到它们安定下来自行分开,肯定不好控制。如果现在诱使一些小马群就地留下来,就可以很好的掌控马群的生活空间。
岳震很感慨的采纳了大家的意见,他有些没想到这个年代的牧民,就已经有了朴实的环境平衡意识。
于是那些贪恋嫩草,远离大队的小马群,就会被敕勒人用套住头马的办法留下来。庞大的马群就好像播种机一样,一路前进,一路留下宝贵的种子。
轻松的行程让岳震有时间,对野马的习性有了一些了解,如何利用这些野马,使这些天来他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如敕勒人所说,成年野马已经不可能训练成合格的战马,产生优良战马的期望,在它们下一代的身上。但是酷爱勒勒车的敕勒人,也很乐观的展望,有些野马稍加**,不但是很好的驭马,还可以在农田大忙之时,分担鞑靼人很多繁重的工作。
到达察罕图老人的营地,也就说明他们到了草原的最深处,这里大大小小的水洼旁,嫩绿的青草已经有寸长了。
让岳震和拓跋月稍感意外的是,拓拔朔风和野利大婶业已闻讯等在这里。原来,头人和族母带着上天恩赐的马群走进草原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正在不远处野利族营地逗留的朔风老人,当然要来一看究竟。
放眼这里的草场,足够养育剩下了不足百匹的野马群,放心把马**给敕勒乡亲。岳震正好将满脑子的想法,一点一点的说与朔风爷爷。
听说孙女婿要重建拓跋先祖时期的战车部队,拓拔朔风先是大喜过望,冷静下来却也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瓢凉水。老人的理由也很实际,第一,打造战车是技术很细密的工程,远不是鞑靼那些粗工木匠所能胜任的;第二是原料,第三是有了战车,车兵呢?
然而胸有成竹的岳震,也竖起手指头,一项一项的化解老人提到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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