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节
一夜‘休息’,精神抖擞的夫妻二人大早就起来,吃过僧人送来的早饭,静候法刀和尚上门。k6uk.
“呵呵,夫人气色很好啊。”法刀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拓跋月的脸色,看到小少妇红润娇艳的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喜滋滋。和尚这才放心的和他们打起了哈哈,下面的手还悄悄的对岳震竖了下大拇指。
拓跋月却作贼心虚的垂下俏脸,羞赧不已中暗自嘀咕,是不是昨晚太过忘情投入,不小心被出家人听到了什么···
岳震看到法刀的手势,也不禁面孔一阵发热,慌忙问起大国师的近况,才算掩过了不清不楚的尴尬。
法刀坐到夫妻对面,先是交代了迦蓝叶的身体状况。正如他们事前分析的那样,迦蓝叶以身弑剑,不过是临时起意的诱敌之计,外人看着血淋淋的,其实对身体的伤害是微乎其微。不过这些讯息,就算天宁寺也只有那些少数人知情,现在朝野上下还都以为国师伤势颇重,尚在休养之中。
点点头岳震表示明了,这本是意料之中,他和法刀之间也没什么好隐晦,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想必是师兄的计策奏效,对头已经准备动手了?”
法刀闻之不禁连连失笑。“呵呵,震少好重的江湖气,和尚远离江湖多年,猛一听到还是很亲切呐。不过国师再三叮咛,这次绝非一般的江湖争斗,让我们千万大意不得。”
岳震也跟着笑道:“哈哈,这个自然,若是简单的武林争斗,师兄也不会找我们来。法刀师父您把情形详细说下,需要我们做什么直说无妨。”
“具体情形,我也不大清楚···”法刀有些愧疚的低头说:“震少你也知道,平常我一心刀法,醉心武道,很少···如今国师遇到难题,和尚我却···”
拓跋月与丈夫对视一眼,会心的笑道:“国师和我们一样,大家都知道法刀和尚心中只有一把刀,没人会怪你的。咯咯,国师让你找我们,也一定有所交代,大家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帮国师渡过难关的。”
法刀精神一振抬头说:“不错,临来之前国师交代,我只负责传信,然后把你们带回天宁寺,国都的一起行动由震少全权指挥。”
“我?”岳震一愣,连忙问道:“师兄呢?他已经不在寺里了?”
“不知道,我离开寺里已经好几日了,这是国师的嘱咐,我一个字也没有记错。”
“那就抓紧时间出发吧,一切到了寺里再说。”岳震明白法刀僧了解的情况有限,就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刚刚站起身来,却不料法刀连连摆手说:“不急,不急,震少请坐。昨夜我已经传出消息,午后有一支铁鹞子骑兵从瓜洲出发进京勤王,傍晚时分会路过此地,我们跟着他们一起进京,能省去很多麻烦的。”
“勤王!”岳震一阵头皮发麻,屁股还未坐到凳上就蹦了起来。看了又看小说网不能怪他一惊一乍,‘勤王’这两个字往往都是一个国家大乱前的征兆。
他双手抚案盯着法刀的眼睛里,阴霾密布。“大军勤王,也就是说西夏现在有人起兵叛乱,已经威胁到了皇帝的安全。既然如此,师兄为什么叫我来?难道是要我领兵打仗?铁鹞子威名远扬,出色的将领应该不在少数吧。”
法刀挠着闪亮的光头,神色比岳震还要迷惑。“勤王是大国师让我传给瓜洲将领的口信,至于起兵造反,我离开国都的时候,没有听到这样的传闻。”
“这样啊···”岳震抱臂托腮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那我就不懂了,没有人公然造反,师兄却传讯军队进京勤王。吸···”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再次看着法刀问:“这个军营空无一人,是不是已经?”
点头证实了他的疑问,法刀说:“不错,肃州,瓜州,沙洲的铁鹞子将领都是大国师最信任的人,沙洲是大夏与西辽之间的军事重镇,铁鹞子责任重大,所以这次国师只是悄然调动了肃、瓜两州的骑兵。”
岳震这下更是一头雾水了,虽然从未参与过父亲的军务,但是他非常清楚,调动军队是一个国家最严重,也是手续最缜密,最繁琐的一件事情。
对迦蓝叶在西夏的影响力,他早有耳闻,可是他确信不管大国师的地位如何超然,这个立于朝廷权力机构之外的虚衔,理应没有调动军队的权限。就凭法刀和尚的一句话,铁鹞子骑兵就闻风而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些将领对师兄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换句话,这些人就是师兄安穴在西夏军中的心腹。
一番分析,岳震发现了整件事里面,有很多让他想不通,不合理的地方。
既然还没有人公然造反,师兄这样的举动如何向西夏皇帝,如何向西夏朝廷交代?两州的将领不会不知道,如果被人反咬一口,他们这样私自带兵进京,图谋不轨,是株连九族的弥天大罪。
除非···他好像朦朦胧胧的抓到了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堵在一个地方,无法流畅的串联起来。
拓跋月看他这个样子,猜到丈夫是钻进了牛角尖。她站起来过去压着肩头,把丈夫按到座位上。“好啦,咱们现在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任你想破脑袋,也都是凭空猜测无根无据。国师舍近求远,一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咱们现在当紧的是赶过去,等到真正事发的时候,才好帮国师一把。”
舍近求远!对呀,妻子一语点醒梦中人。岳震拍拍额头,想明白里面的关键。
肃州、瓜洲离西夏国都兴庆,不远,但是也不近。迦蓝叶师兄之所以秘密调动这两个地方的军队,说明他对近处的铁鹞子不放心。如果再大胆推测一步,令师兄不放心的军队,甚至直接参与了即将到的动乱。
岳震想明白了这些,反而更加担忧起来。西夏的军力如何排列,他虽然不甚了解,但是他觉得万变不离其宗,每一国的战略思想应该大抵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