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震的这番话自己不以为甚,却差点把同桌两人惊的坐到地上。
冲索多吉心里狠狠的骂了几句‘混蛋小子’,你老子和金人拼死拼活打了这么多年,你小子却一心想着赚几个小钱。可转念又一想,也没错呀,在商言商说的在理,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合作伙伴吗?。
吐蕃人鄙视岳震的时候,萧雍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疑惑、兴奋、好久以来的挣扎与解脱,种种复杂的情感纷至踏来,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一个民族的崛起!
他真的是抗金名将岳飞的儿子吗?!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两人心有所思中筵席结束,岳震、禄伯站在楼梯口与赴宴的鄂州同仁寒喧别过,热闹的大厅慢慢安静下来。冲索多吉已然心生了攀附结交之意,所以故意的落在最后,而萧雍则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早早的起身告辞。
冲索看宾客都已散尽,禄伯也下楼去与酒楼结账,这才说了一声‘萧兄弟一起走吧’朝岳震走去。
“大家都叫兄弟为震少,不知哥哥这样称呼兄弟是否唐突呢?”
听到冲索语气里的巴结之意,岳震对他的想法顿时了然于心,自然不会错过这送上门的生意伙伴,他觉得吐蕃、西辽不像金人身份敏感,即便是走的近一点也不会引人非议。
“哎,冲索大哥怎么这样生分,咱们兄弟不论那些虚礼,是吧,萧大哥?”
“噢,是的,是的。”在岳震有些奇怪的目光里萧雍赶忙回答,暗责自己定力差的同时,微笑道:“刚才不是说好了吗,明日咱们兄弟到西辽会馆再聚,谁也不许找借口推辞噢。”
冲索忙不迭的答应,岳震从心里也想结交这二人,不说他们在吐蕃、辽商中的威信,单凭萧雍的谈吐气度,也值得引为知心朋友,可自己现在有好多事要做呢,希望他们不要多心才好。想到这里,岳震面有难色的说。
“两位哥哥实在对不住,小号刚刚开业千头万绪不说,就是家里小弟也十几日没回去啦,家中娘亲、姐姐肯定非常惦记。两位容小弟几日,办完这些琐碎杂事,小弟一定去萧大哥的会馆登门拜访。”
二人也不是真想为难他,约好一月后再聚,三人挥手相别。
顺利开业,岳震便放下所有事情赶回家去,老妈和姐姐从军田回来的当天就派人唤他回家,可正值筹备开业最忙乱的几天,他根本无暇脱身。
“老妈,姐,我回来啦!”岳震一路大呼小叫的冲进院门,就惊喜的看到母亲扶着孔明车正在院子里蹒跚漫步,虽说是步履间还是很虚浮,可母亲的兴奋表情,又让岳震开心的‘哇哇’乱叫一通。
岳夫人见爱子归来,忙挥手说:“震儿快来,正好娘有些倦了,扶娘坐坐。”
刚刚坐稳身子,夫人就抓住儿子尚未抽回的手臂,另一手摩挲着他的脸庞痛惜道:“我儿小小年纪就要替父操劳,快让娘看看累瘦了没有。”
闻声跑出来的银屏也凑过来,从母亲那儿抢过弟弟,上下端详着,嘴里埋怨说:“小弟呀,就是再忙,晚上也要回家里睡啊。在外边吃不好睡不香身体怎么受得了,你打小身子就弱可比不得别人,你看看黑瘦黑瘦的,姐姐我真有些后悔了,不该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你。”
岳震顿时鼻子酸酸的,嘴里却没心没肺的嘟囔道:“喂喂,老妈、老姐哎,我是出去开买卖作东家,怎么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成了什么似的。”
“胡说”银屏顿时杏眼圆睁,捏住他的耳朵把嘴巴凑上去喊道:“不许多言,今后不管怎地晚上必须回家,听见了没有啊!”
“是是是,一定一定。”岳震马上投降,像小鸡啄米般猛点着大头。
岳夫人含笑看着儿女,心里明白女儿对这个弟弟的关爱之情,早已胜过了她这个做娘的。心思转动间,不觉又想起了随父征战的岳云,唉!兵凶战险也不知云儿可好,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呀。
在母亲和姐姐的嘘寒问暖中,幸福的岳震小子美美的吃了顿饭,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姐姐早就准备好的干爽衣服,顿时觉得困了,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睡眼惺忪的看看窗外已经微微有些暗了,隐约还听到院里姐姐与人交谈,可这些日子他确实太累了,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还是半明半暗,岳震晃晃脑袋纳了闷,怎么睡了这么久天这么黑?远处悠悠传来晨操的号角声,他这才醒悟已是拂晓十分。
起床练罢一趟刀,家里人也都相继起身,银屏过来说昨晚杨大哥来找他,见他睡的香便说今早再来。早餐刚吃到一半,杨再兴就寻上门来,对岳夫人和银屏说有事要请二公子帮忙,便拉着一头雾水的岳震出了门。
一路上见他神秘兮兮的模样,岳震想起了前些日子他提起的归化营,就询问起来。
杨再兴挠着后脑勺说:“归化营吗,这说起来话就长喽。这么讲吧,就是北方的一些士兵、乡勇不愿给金人卖命逃过江来,朝廷把他们安置在归化营,一来是审查看护,怕有金国的奸细混进来。二来平日里也搞些训练什么的,有大的战事咱们五路护军可以到营中抽调兵勇,也算是一种预备役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