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想什么呢?是不是又想起了你和帝姬的事情?”父亲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心痛的感觉,岳震不想欺骗自己,但他还是实话实说道:“没有,老爸。我只是担心我姐。”
虽然是将信将疑,岳飞也不想过多的提及这个让儿子难受的话题。
将军暗自唉叹道,唉为人父母还真不容易,女儿的婚事刚有了些眉目,却又要为儿子操心啦。
“你得了吧。”岳将军看着他的孩子却一付忧心忡忡的模样,顿觉好笑。“你姐的脑筋和见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看上眼的人还会有错?还用得着你担心?今后你少让我们操点心,就阿弥佗佛喽。”
是啊!岳震一拍脑门,豁然开朗的笑道:“呵呵老爸说的对呀!我姐比我聪明百倍,我这纯属瞎担心。不用商量啦,我姐就嫁张宪了。”
说完,他又回过身来,满怀希冀的看着父亲。“老爸,他们成亲以后,姐姐还能时常回家吗?咱们要是想她了该怎么办?”
岳飞一阵欣慰,又是一阵辛酸。脑海里浮现出银屏年幼时,还很瘦弱的身子常常背着弟弟的情景。特殊的家庭环境中,这一双儿女深厚的感情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有几分羡慕。
“我打你个臭小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乱说一通,亏得你姐还最心疼你。”
听着老爸的笑骂,岳震无辜的摊手耸肩道:“怎么啦,我又那说错了?”
“唉”岳飞收起笑意,叹息道:“张宪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原本是一个军中遗孤。后来张所将军收养了他,因此张宪也未离开过军营,你想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哪会有什么家的意思。为父不但要将你姐许给他,还要把他调至后护军,今后咱们一家人就在一起过日子。”
“太好啦!”岳震情不自禁振臂欢呼道:“老爸,你太伟大了!”
这次见到儿子,岳飞明显的觉着孩子张大了,欢喜之余,不免也有几分失落。毕竟孩子越大和父母的距离就越远了。
看着孩子欢呼雀跃的模样,将军不禁一阵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回去,步履蹒跚的儿子欢笑着,嬉闹在父亲的腿边。
“呵呵呵”
“哈哈”
父子俩开心欢畅的笑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怀里揣着父亲的腰牌,岳震到了兵部衙门的门外。进门时想起老爸的叮咛,他不禁暗笑,老爸还真罗嗦呢,你儿子又不傻,要是被守门的看到牌子正面的那个‘帅’字,不让人家当小偷抓起来才怪哩。
靠着腰牌背面上统一的图案,岳震轻轻松松找到了兵部军田司。哪知道进院一瞧却是十室九空,他顿时有些傻眼。
还好一个小校无精打采的往外走,被岳震堵了个正着。
听说他是来找张宪,那小校怪笑着告诉岳震,张宪此时正在河对面的雄武大营,到演武场准能见到。
岳震只好狐疑的出了兵部,一路上琢磨着小校的笑容,怎么好像透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故技重演,拿着腰牌岳震又混进了雄武大营,正在犯愁怎么找演武场时,却意外的碰到了熟人。左护军调来当教官的刘子翼,刚刚听说好友有麻烦,便心急火燎的朝演武场跑去,半路上看到了东张西望的岳震。
心里有事的刘子翼本想匆匆打个招呼就走,得知他也要去演武场,就带路疾步向前赶去。路上短短的交谈让岳震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张浚到兵部后,看到大小的军官自由散漫,便立下了一条新规矩。
每月的初一、十五,兵部的大小官员都要到演武场来,太尉大人亲自带队训练。而且训练过后还允许挑战、邀斗,不受官阶和军纪的限制。
由于昨日是中秋佳军放假,因此每月两次的兵部演武就推到了今日。
岳震刚刚问及子翼的朋友姓字名谁,两人就已经到了演武场边,刘子翼顾不上作答,着急挤进了围观的人群,岳震也只好跟着进到了圈里。等看到场中拼斗的几人里没有好友的身影,刘子翼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哎,子翼兄,怎么这么多人,这岂不成了打群架啦?”岳震新奇的问道。
刘子翼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好友,一边生气的讲到:“太尉大人的本意是想让各司同仁精诚团结,所以才允许多人结阵而战,如今却有些卑鄙小人却要以众欺寡。哼!”
岳震这时候也透过中间人群的缝隙,看到对面居中而坐的太尉张浚。张太尉手里正拿着一张纸片,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嘿嘿好玩哎,心里不爽的还不止刘子翼一人呐。暗笑中的岳震刚要张嘴再问,场中一片混乱,定睛原来是两拨人已经分出了胜负。败者垂头丧气的退场,胜利者们互相拍着肩膀欢声阵阵。
“吭吭!下面是”嘈杂声中,张浚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四周立时一片寂静。
“下面是右护军驻兵部军械营,邀战军田司的张宪。”
“末将在!”一片压抑的惊呼和议论声中,一个人走到了张太尉的面前行礼。
刘子翼低声的咒骂着,岳震则心里一惊。看来自己今天还真来对了,也不知道张宪因为什么得罪了右护军。张宪此时正背对着他,所以岳震看不到未来姐夫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