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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2 / 2)

陈西翻看着那一些信件,每个人都从自己的经验、感知出发,都对陈东造成了一些影响,但却都是一些片面的东西,这些东西,其本质上,都不足以压垮陈东,顶多算是星点的催化剂,加速了陈东的崩溃,其实,他们都未能触碰到其内核,内核才是最稳固的,坚不可摧。

陈东经历了这些事件之后,生活进入了两难的死胡同,他必须有所取舍,他没得选择。

他开始依赖药物来麻醉自己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的放空自己,获得片刻的宁静。

一九八九年,有记日记习惯的陈东,记下了他的最后一篇日记:

家里还是老样子!父亲还是经常酗酒,母亲还是一样的多病。北弟突然辍学了,有点意外。

出去到一起玩大,一起读初、高中的卫民家里去玩,到他家门口,便见到一个妇人坐在堂屋里,敞开了胸,抱了一个小孩在喂奶,我见到正准备避开,谁知她见到我,就喊:“稀客,稀客,快进来坐,”我正感到疑惑,不知道她如何会认识我,她说:“卫民经常提起你”见到我疑惑的样子,又说:“你是彪伯的儿子陈东,是吧?我去你家时见到过你,可能你眼高望天,没留意到我罢了。”不待我回答,又朝门外嘶破了喉咙喊:“满,快去叫你爸回来,说有客来了。”

朝了我又说:“他今天去田里插秧了,好快就可以回来。”

旋即有一个拖了二道鼻涕且涕上沾了泥沙的男孩跑了进来,对我望了望,很快又飞快地跑了出去。

很快卫民回来了,仍旧是以前那么豪爽的笑,未坐下,就问:“小娘没有带来?”听到我说离了,刚才的笑凝住,很沉重的样子,说:“怎么啦?”那女人就凑过来听。

与他谈及初中的老师,他说:“你还记不记得烧我们扑克牌的那个陈老师,去年他的那个十二岁的女儿让马戏班的人带走了,他不但不担心,反而请了马戏班的那帮人吃了一餐。别的老师不理解,劝他,他反而说:各人有各人的命,不是我们这帮人能够做到的。你说他是不是有点神经。”

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象昨天见到读书时最调皮成绩最差的从众,他现在却买了摩托车带了女朋友在兜风,成了同学中混得最好的了。他见我也是这样说,更是疑惑,连忙转换了话题,只是说话没有以前那么主动了。

为什么人类总是老担心自己独个儿的命运,然而却不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么的多余。

「神经」一词,英语中叫:curiously。即神经质的。查阅了各类字、词典,并没有注明是贬义词。

我并不是因为我的处境的原因而感到难过,而是因为人们因为我而流露的表情而感到难过。

我是不是好独一无二。

为什么那种本能自始至终地伴了我,任凭我怎么的努力都不可能摆脱(例如脸红的反应),是不是我修养的程度不够。

今天是然然的生日,哎!不去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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