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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阙之九天 六(1 / 2)

 炮火依旧,且于破空坠落转变为水平发射,这样一来不仅缩短了打击距离,更是缩短了落地时长,虽威力不及狙杀枪火,却也瞬掩流水身形,使其狼狈异常。

火光依旧迎天,亦将本是无明的天地照亮,流水虽是再度破开火光并继续奔袭,但身躯却是化作了血肉模糊且至残破的模样,同时更有熊熊烈火燃烧于周身之上。可纵是如此也依于刹那化作流光残影,正对远方高地之上那左臂尚未得以重生的破云奔袭而去。

光影赤红,那不仅是烈火之色,更是鲜血奔涌的模样,而在疾驰间所散发的...更是浓烈的赴死之意。

也许对于流水而言,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之事,真正可怕的是愧对自己肩上的职责与重担。他想要守护九重天阙的安稳秩序,也要守护所有百姓的平稳生活,也许生活不尽如人意,但也不至覆于动荡之下。虽然满手血腥的他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但也甘愿为平稳、安定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炮火依旧宣泄于破云掌心,看似威力依旧十足,但破云自己却是知道,如此强力且密集的火力打击是有着代价的。而这份代价便是...要用身躯去承受炮火宣泄时所产生的后坐力、反作力。

如若枪、炮开火一瞬会产生惊人的后坐力,寻常当由持枪之人或炮体所承。但对于此刻而言,破云便是那持枪之人,亦是炮体自身,而承担了无数反作力的他,体内鲜血早已到达沸腾、激荡的模样。身躯之中不仅每一寸血肉都在哀嚎,纵是周身骨骼亦是化作了裂痕遍布的模样,且纵有自愈之能也无法跟得上骨骼开裂的速度。

破云没得选,因为无论是在这无明的九重天,还是在形态不一的更高天阙,流水皆似一柄足以斩杀万物的无形锋刀。也许他可以轻易躲闪或避及,但若是想要让所有百姓都摆脱这柄锋刀的无形威胁,便一定要将这柄锋刀折断,哪怕这么做的代价是...死亡。

炮火依旧宣泄于掌心,鲜血却是于破云口鼻、眼角之中不驻流淌,而流水也依似赤红星辰般一边承受着炮火打击,一边正对破云所在之处奔袭而去。

于千里之外奔袭,至此已跨半数之遥,余下半数也因流水舍命奔袭而逐渐缩短。五百、四百、三百、两百,直至百里之外,流水身形却是瞬驻,因为无需承受炮火打击的青鸾,已是追赶而至...

青色流光于无明夜幕之下、肆意宣泄的火光之旁追赶而至,且是正对流水所化的赤色星辰横击而去。待青鸾临近一瞬即展一式滑铲,使双腿似见而出并瞬“剪”于流水腿足之上,使其身躯不仅跌倒在地,亦因惯性而向前狼狈翻滚许远。

流水翻滚未止,青鸾便率先而临,身躯依携一往无前之意,手中无前亦携舍生求死之志,正对流水当头斩下。

流水于仓惶中起身,虽凝漆黑裂痕瞬起于掌,却也未曾用于抵挡无前,仅是微微侧首凭肩接下青鸾一刀,亦使那满载裂痕的手掌猛击青鸾膛前心脏之处。

啪!漆黑裂痕贯躯而过,虽使青鸾心脏于瞬间崩碎,但其身形亦于同瞬化作青烟消散、飘荡...

仅在青鸾化作青烟消散一瞬,远方炮火便已似若无数赤红星辰横空而至,仅于一瞬即将流水再掩其中。

火光接连迎天,烟尘伴随冲击直覆八方,大地惊颤无一刻止驻,而流水那残破不堪、愈而不及的身躯,亦是再度破火而出,并再对百里开外的破云奔袭而去。但可惜的是...仅是刚破火光,青鸾分身便已是再临,且是展现女子之柔,瞬间攀附于流水背后。

双臂似若柔韧绳索,瞬间紧锁流水之颈,双腿亦是如锁紧束其足,虽注定难以凭此束缚之法战胜流水,却可凭此对其展开缠斗,从而给予破云断臂更多重生的时间,亦可凭此让流水难以避开那接连而至的炮火。

原本破云尚是顾忌误伤青鸾,但于远方见到她那接连不断制造分身的身影后,便是肆无忌惮的将流水所在之处视作了炮火宣泄之地。

炮火接连辞掌,似若赤红暴雨横空而出,仅于一瞬即跨百里之遥,并将被青鸾分身与流水共掩其中。而于此同时...破云那负责狙杀的左臂亦是重生如初,不仅有火光瞬聚于指尖之上,更是于同瞬对准了远处迎天的火光,似在等待着流水破火而出的一瞬。

但让破云不曾想到的是...火光未散,流水未出,即有漆黑裂痕瞬起,且是蔓延、遍布于他与流水之间的百里大地之上。

啪!百里大地于一瞬而崩,并呈现出“千丘万壑”的模样。

丘,为凸起的小山、山坡。

壑,为下陷的地堑、山沟。

流水破开火光且于一瞬而动,不仅借助“千丘”遮挡着破云的视线,更是于“万壑”间疯狂疾驰,从而在摆脱青鸾的同时,亦呈极速向破云所在的高地逼近而去。

千秋万壑仅经一瞬即起,虽然极大的遮蔽了破云的视野,但他却是掌控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的火光瞬起于足,且是再度于膛前分流至双臂之上。

右臂仅经一瞬即于身前猛挥,致使万千炮火于同时同瞬同辞于一掌之上,且似星辰之雨正对千秋万壑均匀洒落、覆盖而去。

砰...!

万千炮火同瞬落地,无数炸响于同瞬汇聚为一,在震撼天地的同时,亦使千秋万壑尽掩于爆破的火光之中。

在远方青鸾看来,战斗至此已是强弩之末的流水,绝无可能于万千炮火之下生还,而同样认为战斗至此已是结束的破云却是发现...一道黑影竟是于浓郁火光中瞬破而出。

是仅余半截身躯的流水。

是仅余独臂的流水。

是残躯携火,如若恶鬼挣脱炼狱束缚的...流水。

流水瞬临,纵余独臂,亦是凝聚万千裂痕共汇一拳之上,且正对破云迎面击来。

啪!

黑拳迎面...

狙杀枪火瞬出...

无论是流水还是破云,皆是将周身所有力量汇聚于最后一击之上,为的不是得到战斗的胜利,为的仅仅是...击杀对方。

黑拳、枪火看似于同瞬而出,但实际上却是破云占据优势,因为枪火离膛的速度,要快过黑拳落下的速度些许。

噗!

黑拳将至而未至,枪火即是率先一步贯穿了流水眉心,而他那满载漆黑裂痕之拳亦因枪火冲击而击于空处,残躯...亦是坠落于那尚未止熄的火海之中。

“百战身死志不屈...”

“挫骨成灰也从容...”

“英雄有志...”

“岂可因死而弃...?”

流水虽是坠于火海之中、破云所在的废墟之下,却是有着微弱、沙哑,却也不失高傲之意的声音...于火海之中传出。

微弱声音刚落,即有湛蓝明光于火海之中瞬起,且是如幕扩散八方...不仅掩盖了百里火海,更是遮蔽了千里、万里、甚至与苍穹共同无垠的大地。

待湛蓝明光宣泄至远方,无明夜幕已是化作了蔚蓝晴空,虽无烈阳当穹,亦无清风吹拂,却有浮云万千于明媚之中似舟缓动。大地似与苍穹相同,亦是蔚蓝无垠且有万千云舟缓动,看上去似有明镜倒映,却也不知是大地如镜倒映苍穹,还是大地倒映于苍穹之中。

明媚蔚蓝且满是云舟的世界似是无垠,难以用肉眼望到尽头,无论远近皆为青苍,无论上下皆有浮云,唯有破云、青鸾尚立于天地之间,且有倒影映于天地之上。而身形本是残破不堪且应该身死命陨的流水,至此却是恢复成了最初之时的...全盛模样,此刻不仅似若谪仙般凌空而立,更是不曾倒影映于天地之上。

破云周身气势虽因接连不断的反作力而至萎靡,却也依是携带阳光微笑来到了青鸾身前,并对着蔚蓝天地间的流水翘首仰望。

“我们...能否胜利?”青鸾同样翘首仰望,此刻虽是用着淡然之声相问,但心中却是难以想象,两个身心俱疲之人,如何才能战胜那似若谪仙般的流水。

“我不知道,但对我而言,所谓的胜利并非是战胜强敌,而是保护身边的弱小。”破云微微侧首,虽以余光看向身后青鸾,却也使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知...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将你保护好。

青鸾不曾反驳什么,因为她很是清楚,自己虽然继承了英雄之名,但相比于如若神灵的流水与破云,终是弱小。也许在这一刻青鸾依是向往着光明,但在向往光明并追寻光明的道路上,却是第一次对力量...产生了无比的渴望。因为在她看来,流水似若高墙般阻挡在了她追寻青羽的道路之上,而她却不曾拥有打破这面高墙的力量,也许...正因不曾拥有,方才无比渴望。

纵然渴望也是无用,毕竟渴望仅是追求力量的原因,而无法成为战胜敌人的过程,此刻青鸾仅能看着破云那矫健的背影轻声而问:“我...应该做些什么?”

“活着...便好。”破云不再侧首,而是仰望着流水那似若谪仙般的身影微笑而言,似在用微笑诉说...只要青鸾能够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便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与回报。

“也许...你无法战胜他。”按理来说,青鸾不应在战场之上说出如此丧气之言,但在她在感受到破云那萎靡难振的气息之后,却是知道...他仅仅是在硬撑,也许此刻站立不倒,便已经是莫大的荣耀。

“是的!”破云不曾否认什么,且是于微笑之中坚定而言。笑的有些虚假,似是强行将虚假的微笑凝于面上,而如炬的双目中也仅有凝重且不见笑意丝毫。其实破云早已看清了当前局势,但他却也未曾想过逃跑,也许在他看来...身后的青鸾,远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可是...”

“没有可是,仅是做与不做的简单选择,而拼上性命去做,便是我的选择,付出一切去做,即是英雄的职责。”

青鸾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不过话未离口便被破云以微笑打断,也许在他看来,行动...远比言语更加重要。

而就在破云话音落下一瞬,流水即凝雷霆般的漆黑裂痕于掌,仅经一瞬高扬即似挥掷长矛般将其掷出。

裂痕落地一瞬,不仅似若枯木之冠蔓延而出,更似千军万马正对破云奔袭而去。

蔚蓝大地似与苍穹相同,裂痕于地面蔓延的同时亦是蔓延于苍穹,使破云难以断定这裂痕究竟是蔓延于何处。破云不知自己能否抵挡如潮奔涌而至的裂痕,却也未展丝毫犹豫或退让,仅于一瞬即将唯一能够加持的信仰,加持于周身之上,不仅于顷刻间散发出了烈阳般的火光,亦使高温烈焰卷向八方。

烈阳有威亦有势,其威不可触,其势不可挡。

而破云也确如其名,化作了破云而出的烈阳,将蔚蓝的天地映照出了无尽的光亮。

明耀火光席卷,如潮裂痕激荡,二者如若逆浪,仅于顷刻一瞬即与彼此相遇。

火光撕碎了裂痕,裂痕亦是驱散了火光,两者如若万军阵临,展开了势均力敌的惨烈厮杀。而在“万军”丛中,似为将帅的流水与破云亦于同瞬而动,一者于空俯冲而下,且是瞬唤阔空长刀入手,一者于地面冲天而起,亦携火光迎天而上。

流水俯冲未曾落地,破云冲天未触苍穹,二者仅于半空即遇,先传一声猛烈的爆破声响,后有耀眼火光如幕宣泄八方。

“他们为何而战?”似有声响起于青鸾耳畔。

“为了各自心中的信仰。”似有声响起于青鸾口中。

天地之间亦是倒映于天地的火光尚未消散,即有无数巨如深渊的漆黑裂痕于中乍现且蔓延。裂痕不仅将火光尽数撕碎,亦使天地恢复至蔚蓝,而破云那裂痕遍布、鲜血汹涌的身躯,亦是随着火光消散而坠于蔚蓝大地之上。而流水依是手持阔空,傲然立于蔚蓝天地间,身躯虽是已至焦黑模样,但散发出的气息却也依旧强盛如阳。

流云于空缓落而下,且将手中阔空刀锋抵于破云咽喉之前,呈居高临下之意,无比高傲而言:“也许你是英雄,但苍穹却不会因你的执着而再度崩碎。”待话音一落,手中阔空即是瞬斩而下,但可惜的是...刀未触喉,便被破云率先一步紧握于手,且是使其停驻于咽喉之前。

火光,在那紧握刀刃的掌心瞬起,且传一声炸响之后,破云一臂即似枪炮炸膛般崩碎,而其身躯亦借炸膛所起的冲击,翻滚至远方。

身躯虽至残破,但鲜血却依旧温热,遍布周身的伤痛虽让破云脸上满载狰狞,但随着挣扎起身且再度直立的一瞬,脸上的狰狞则是再度化作了阳光的微笑。不知为何能够于伤痛之中微笑,仅能猜测破云是在用微笑诉说,只要能够站起便永远不算失败,只要尚可微笑便永远都不会被世间的苦难、寒凉所吞没。

“我该如何去做?”青鸾依于远方遥望战场,看着破云那满是鲜血的残躯轻声而言。

“也许...我们应该逃跑。”青鸾看着自己于蔚蓝大地之上的倒影,说着最为符合当下局势的聪慧之言。随后又是翘首仰望自己于苍穹的倒影,说着最不符合当下局势的愚蠢之言:“也许...我们应该战斗。”

是战是逃,都是青鸾在说,而到了最后她也仅能再度垂首,看向地上倒影中那双满载迷茫的目光。

“也许...人生之中有着许多选择,也许...人生之中并没有太多选择。有些事其实早已注定,却也无人知晓这些事因何而注定,也许是注定的事造就了注定的人,也许是注定的人造就了注定的事。”地面上的青鸾依是看着自己的倒影而言,虽然接连说了许多个莫名其妙的“也许”,但倒影中的青鸾也依是于迷茫之中耐心的听着。

“做出你想要做的选择,让世间之事经你双手而化作注定。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无论你选择了怎样的道路,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旁,也许我会怕,但我更怕的是...我的哥哥会永远的消失在远方。”倒影中的青鸾言轻语柔,对着地面上的青鸾说着战斗的理由。

“可是...”青鸾听懂了倒影所说,不过还是侧首看向了手中的无前,似是想说...纵是能够做出选择,却也不曾具备击破拦路高山的力量。

“往日岁月,你我皆携锋芒,往日我以为所有锋芒皆源于这柄长刀之上,可如今我才发现,其实所有的锋芒都是起于你我自身之上。”

地上倒影依旧在说,而青鸾听闻之后更是不禁陷入了回想,而思绪也是辞别了这片蔚蓝的天地,回到了那漫天风雪之中...娘亲所在的地方。

皑皑天地,风雪依旧,枯木、女子、墓碑、乃至墓碑上那赤红的字迹,皆是如旧。

青鸾于风雪之中紧握无前,且于风雪之中向娘亲作问:“世上可有无前之锋不断之物?”

女子于风雪之中转身,直视着持刀立风雪的青鸾,不曾直言作答,仅是轻声开口:“无前有锋,心中无锋,纵是紧握于手,又岂能斩断万物?”

“欲断万物,当如何?”青鸾于风雪之中依问。

“万物由心而斩,亦因一念而断。”女子于风雪之中作答,却也依旧未曾直言解惑,或者说这委婉之言,本就是最为直观的答案。

青鸾不解女子所言深意,便于风雪之中再度开口:“万物当由刀锋而斩,又如何能够凭心而斩,凭念而断?”

女子依于风雪中无动,且于树下直视青鸾而言:“无前虽是持于你手,却一直紧握于我心,也许世人仅知刀剑具备锋芒,却是不知具备锋芒之物,方能称之为刀剑。”

青鸾于风雪中垂首看向手中无前,且经片刻沉默后方才再度开口:“刀...在何处?究竟是在手中?还是在心中?”

“我曾凭借无前分山河、碎苍穹,八荒皆因无前而惊,四海皆因无前而荡。但我放下无前的那一刻却是发现,山河遇我依分,苍穹见我依颤,八荒亦同往日而惊,四海依旧因我而荡。你可知...这是为何?”女子依立树下,却也不曾直言作答,仅是反问。

往日,青鸾仅于风雪之中迷茫,因为那时的她还无法理解娘亲所说,亦是不敢想象分山河、碎苍穹、八荒皆慌、四海皆荡究竟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但今日战场之上,青鸾却已不再迷茫,因为她已是理解娘亲所言...所谓的无前,只不过是展现自身锋芒的工具。而真正的锋芒,一开始便是由心而生、经人而育。而青鸾至今所用的所有锋芒,都源自于娘亲所赠的无前之上,却是从未运用过独属于自己的锋芒。

自身为锋,锐由心生,由心所掌,经人所控,方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刀!

为何青鸾娘亲放下无前,山河依分、苍穹依碎、八荒四海皆是动荡?仅因她自身即是锋芒,而山河、苍穹、八荒、四海,见人即是见刀,故而分、碎、惊、荡!

远方,破云与流水激战依旧,裂痕如若万军奔袭于蔚蓝天地之间,而耀眼火光则似惊涛骇浪,与无尽裂痕接连相遇。

破云断臂未愈,且有鲜血不断喷洒于周身上下,似是战斗至此已是失去了自愈之能。可纵是如此却也不曾倒下,也许是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也许是有着永不衰败的信仰,致使那似若来自灵魂深处的火光,依旧绽放着闪耀天地的光芒。

流水依是悬于蔚蓝苍穹之上,不知是否有着与破云相同的信仰,不过却使手中阔空散发出了骇人的寒芒。也许早已忘记自己因何立身战场,却也不曾忘却自己因何紧握手中长刀,更是不曾忘却...长刀所承载的是秩序下的安稳,以及英雄当承的责任与重担。

流水是无敌的,且在这似是燃烧生命的时刻,这份无敌亦是绝对的,但可惜的是...这所谓的绝对无敌,也未曾展露超越那名为“人生”剧本的迹象丝毫。

流水于苍穹之下、半空之中高扬阔空,破云则于蔚蓝大地之上奔袭而动,欲要在阔空斩落之前,率先临近流水并与其展开缠斗。但可惜的是,破云身形出而未临,流水腿足便瞬间踏前一步,手中阔空亦携寒芒而落,使天涯咫尺之力于瞬间发动。

噗!

刀痕瞬起于破云膛前,自肩为始,至腹为终,且在鲜血尚未于刀痕之中迸溅,流水即于半空横刀挑斩,使其右腿于一瞬离体,与腰腹间喷涌而出的鲜血一同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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