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是蔡鞗的真心想法，这幸亏是厢军，若是在禁军里也搞这么一出，怕是去黄泉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阙额一事自开国就有，只是这些年来没有那么明显罢了，如今军中阙额严重，又缺乏训练，其后才有贪墨军饷。这若是真的被敌军袭击，暂且不说会这样的军队是否能够抵挡得住敌人的进攻，怕是逃兵都会有不少，这也已经成为了常规的事情，想要杜绝，一则加强军纪，二则提高战力，三则整肃军将。就是李监司都不能做到，就算你蔡鞗是官家钦点的次边四州巡检使，能抵得过那梁世兴与杨戬吗？”
蔡鞗此刻算是得罪了两个大人物，都是宋徽宗赵佶的亲近之臣。
“翟知州莫不是猜到了文正已经开始立威了，不是吗？”蔡鞗虽然知道这翟汝文对未来的奸相秦桧格外照顾，但并不讨厌此人，因为此人也是一个正直的官吏，不然也不会得罪梁师成，还弹劾自己如日中天的父亲蔡京。
“已经开始立威了？”江汉闻言不由一惊道：“小蔡学士，这事情可不小，你可曾与太师商量过，如果没有太师协助，怕是这件事情非常难办啊！”
翟汝文只要一听到江汉提到蔡京就一脸的不爽，他斜眼看了一眼江汉，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反而看向了蔡鞗，倒是有些想要听一下蔡鞗是如何回答的。
“家父和兄长自是有他们的事情要忙，每一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就犹如大兄偶尔也会有政见与家父不合一样。他们如此，我蔡鞗自然也是如此，所以，我为什么不去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了？”
蔡鞗随之命人打开了一张军中的地图，他走到了那地图前，指着宁江州。
“政和四年，女真族首领完颜阿骨打向辽国多次讨要叛逃者阿疏，辽国屡次拒绝，因此才有了金辽之间的间隙，也正是因此，金国派兵侦查了辽国的军备得知了辽国的军备废弛之事，于本年十月江宁州被攻陷，后以不到万人击退了辽军十万大军，并顺势占领了宾州、咸州等州域。我大宋与辽国征战多年应当知道这辽国军队的战斗力，若是待辽国被灭之后，金军持续南下，那么我们便没有可战之兵，所以此次官家外放文正为次边四州巡检使，也正好如了我的意。”
江汉听到此处颇为惊讶地道：“莫非小蔡学士准备在次边四州打造一支可以征战的军队？”
“什么叫做小蔡学士？”蔡鞗很想说我忍你很久了，于是无语地道：“以后要么叫我文正，要么叫我蔡学士或者蔡巡检使，无缘无故加一个小字，看不起谁呢？”
“呃，蔡学士勿怪，江某现在就改！”江汉呵呵一笑，不过想到蔡鞗刚才的言语不由担心道：“可是这次边四州的军权都是在兵马钤辖司中，蔡学士只是巡检使，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也要容易，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从击败辽国拿下江宁州到攻下黄龙府不过一年时间，期间建国开拓国土，一连拿下泰、显、乾、懿、豪、徽、成、川、惠诸州，以金国的胃口，不想让他南下都难。”蔡鞗看着这简陋的地图，再联想到前身即将成为俘虏的一员，十分严肃地道：“所以，即使官家执意联金灭辽，我等也要做好军队的训练任务，起码这也代表着大宋的军事实力，倘若真的到了那么一天，我们大宋也有可御敌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