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握住右手,轻轻对自己说:“白菡萏,到家了。”飞天扶我下了车,面对对面的家门无言以对。这是白菡萏的家,我未经你允许用了你的身体在现世苟延残喘,白菡萏你可有怪过我,还是这富丽堂皇的门楣也关不住你想要逃离的决心,奠祭的白布和灯笼还未撤去,立在白府大门外,满目的苍凉。
“菡萏。”一身素衣的白夫人由丫鬟扶持着站在廊下,见了我,眼睛灼灼放着光四十不到的妇人,身子单薄的紧,姣好的容颜爬满了憔悴。
“娘。”我看着白夫人,轻轻地喊。白菡萏的娘亲,在这七八年了唯一记挂着白菡萏的人,一声‘娘’牵扯出多少眼泪,瘦削的肩膀不住的颤抖,叫人心疼。我上前,环抱住白夫人,竟也生生掉下几滴泪来。
“娘,菡萏回来了,娘。”
“菡萏啊,我苦命的女儿啊,我的菡萏。”
见这情境,周围一时哭作一团。
好容易安抚了白夫人,一群人入了花厅。
“娘,爹那。”
白夫人脸色暗了暗,轻轻叹了口气:“你爹去你姐夫府上了。”
“娘,我想祭拜姐姐。”虽然姐姐去世已一个半月多,但家中未设灵堂也未立牌位,奇怪的紧,我看着白夫人的脸色更暗了。眼角又溢出来泪来,我扫了眼屋内的下人,皆低头不语。
“菡萏,你姐姐是畏罪而死,家中是不许设灵堂立牌位的。”
“畏罪而死。”我细细琢磨这四个字。
白夫人安抚地抚着我的手背:“这些你爹都会处理,况且王爷也答应不迁怒白家,只是可怜了我的芍药。”
“娘,菡萏不该惹您伤心,但是,菡萏想知道,姐姐是犯了什么错,怎么过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