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三日定会过得顺顺利利,可事实证明老天看不顺眼我过的太安逸,没事也给我整点事出来。你端木渊老人家不是应该在皇陵嘛,跑回来做什么?你回你自己的渊王府也就算了,你来端木泓的寝宫做什么?我无语问苍天,您抽哪门子疯那?回答我的是一声轰雷,大有把房顶轰炸的气势。
“十六皇叔。”端木泓叫得那叫一个欢呼雀跃,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去,将刚跨入殿门的男子抱了个满怀。
这叔侄俩关系倒是很好
端木渊身着那套白色缭绫衣袍,头发和外袍都有些湿漉,几丝墨发自玉冠中落下,贴在冷硬的额头上。殿内的烛光照亮他的脸,俊颜微垂,看着怀里的小人,坚毅的薄唇勾起不小的弧度,温柔宠溺。
眼眸阖起,我自觉忽略掉那抹惊为天人的笑。端木家的男人笑起来似乎都很好看,连传说残暴成性的渊王爷也能这般温暖慈爱,我真应该去翻黄历看看这五月初二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泓儿。”面对那咧着嘴笑得灿烂的小脸,端木渊有瞬间的失神,手掌揉乱孩童额前的发,自手心传递而来的温暖,另他想起她,一个微笑便能温暖他的心的女子。
是什么撼动了那颗冰封的心?我摇摇头驱散脑中的疑惑,与我有关的事我都是得过且过,何况这与我无关的事。抬眼看向飞天,站在暗处的飞天脸色有些许苍白,右手按在腰间,满眼戒备。
“寒哥哥。”
无奈回头,正迎上那双探究的紫色眼眸。别看了,没错,就是我。懒懒起身顺便低头朝大地丢对白眼,站起复又跪下。靠,老娘想杀人。
“草民白寒参见渊王殿下。”
冷冽的眼玩味地眯起,左唇角勾起,似是自言自语:“白寒。”
送过去一个‘到底让不让我起来’的眼神,经过长期观察,我觉得端木渊这人跟我八字不合,命盘相克,阴阳不调,五行不全。
“十六皇叔,你让寒哥哥起来吧。”端木泓想过来扶我,却又被端木渊抱在怀里不好活动。
“泓儿可否告诉皇叔是怎么认识这人的?”
无聊,想让我跪着,你明白说声,我跪着就是,‘怎么认识这人’这个说起来可长可短啊!我寻着右前方一点,双眼凝视,发呆。
“十六皇叔,寒哥哥是泓儿的客人,寒哥哥是来陪泓儿过十岁生日的。”粉嫩地小嘴有些不满地撅起。
瞅着那双眨巴着的深紫眼眸,端木渊柔和了唇角,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人,眼底划过一丝不悦,未让任何人窥见。
“平身。”
缓慢站起,我低下头慢慢往后退,直至全身没入阴影里。
端木渊抱着端木泓坐下,细细地端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心里一片柔软。泓儿长得很像她,除了眼睛,鼻子,嘴巴都与她像极。
“十六皇叔,你不是去皇陵了吗?怎么会回来?”
手指温柔地捏一把那白里透红的小脸,端木渊笑道:“皇叔特地回来为泓儿过十岁生日啊。”
“真的,太好了。”小脸兴奋地放光
“泓儿猜猜皇叔给泓儿准备了什么礼物。”
“什么,什么。恩,宝剑?”
端木渊摇头
“不是吗,恩,武功秘籍?”
我在一边汗一把,武功秘籍?小鬼你和落尘寰混多了吧。
端木渊笑意更甚,依旧摇头。
端木泓有些不耐,扯着端木泓的衣袖摇晃,撒娇道:“十六皇叔,你就告诉泓儿吧,泓儿猜不出来。”
端木渊击掌两声:“来人。”
啪嗒啪嗒的声音传了进来,一名侍卫恭敬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匹小马。小马通体黑色无一根杂毛,一双眼瞳如黑夜星辰般闪亮,黑亮柔顺的鬃毛贴着脖颈的弧线垂下,马身上还挂着水珠,油光水滑。一副做工上乘的马鞍架在马身上,银白的的缰绳分外耀眼。哎,能这般堂而皇之地在宫殿里遛马的人,也就你端木渊了。
惊喜地欢呼声在殿宇中久久回荡,端木泓手舞足蹈的冲了过去,绕着小黑马跳了两圈。小黑马不屑地打个哼哼,无视之。看看,这个世道,不止狗眼看人低,马眼也看人低。
“十六皇叔,它叫什么名字。”端木泓似只无尾熊般缠抱着小黑马的脖子,马脸抽搐,似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