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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十章 暗区(2 / 2)

一段时间后,牧秋月和花晴眉从出租车上下来,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通向地下的巨大入口。“看起来像是历史书上的那个……”花晴眉看着眼前的通道,不由得开口,却又发现那个关键的词在自己的脑海里一时半会捞不出来。

“像地铁入口对吧?”牧秋月随口道。

“对对。”花晴眉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建筑,我还以为大战之后,这种旧时代遗址都被清除掉了。”

牧秋月笑着摆摆手,“怎么可能都清掉,那得多大的工作量,总有些旧时代的东西会残留在大部分人看不到的角落里。”

花晴眉指了指眼前这座残破不堪的旧世代地铁站入口,“你就是从这种地方找情报的?”

牧秋月指了指二人的脚下,“是在这下面的暗区里。”

听到‘暗区’二字,花晴眉不由得眉头一皱。

牧秋月耸耸肩,“如果你有些顾虑的话……倒是可以在上面等我,确实暗区对女性不太安全。”

花晴眉摇摇头,似是做出了决定,“不,我必须亲自获得第一手情报,即便是仅经过你一人转述给我的情报,我也担心会有差错。”

“你有时候说话可真直啊。”牧秋月苦笑道。

说罢,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这个旧时代遗址,牧秋月在前面带路,而花晴眉则慎重的紧跟在牧秋月身后。现在的花晴眉脸上没有了当初刚遇到牧秋月时那种跳脱和欢快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紧绷着神经的认真神情,似乎是在心里压抑着什么。

走过一段长长的向下楼梯后,花晴眉发现这个地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有人类生活的迹象,最初的十几米楼梯是没有丝毫照明的,但是在经过了一个转角处后,天花板上一下子多出了一些被人后来钉在瓷砖与混凝土墙壁上的照明灯。现在二人所处的位置已经是阳光无法直接射入的地方了,也多亏了这些钉在墙上的照明灯,才能让二人看清地面。

再次转过两个楼梯的转角,一个宽阔的平坦区域出现在二人面前。

“这里是以前叫做站台的地方。”牧秋月指了指面前地平坦区域,然后又伸手一指平台外面凹陷下去的地面,“那块凹陷的地方铺着金属轨道,据说以前的列车就是从这种轨道上开过去的,而乘客就是在我们现在站着的平台上等车和上车。”

“你觉得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花晴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牧秋月。

牧秋月挠挠头,有些尴尬,“我这不是想要给你转移下注意力放松一下嘛,你现在整张脸都写着紧张,待会下去了任谁都一眼看出你是第一次来暗区的菜鸡。”

花晴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紧张吗?”

“你自己没意识到吗?”牧秋月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所以我也说了,如果你真的害怕就在地面上等我,只是单纯的搜集情报的话,你没必要非要勉强自己跟我下去,在暗区里你这样反而会招来麻烦事。”牧秋月看着沉默不语的花晴眉,又再次开口提醒,“坐上前面那个电梯就会下去抵达暗区了,你现在回到地面上还来得及。”

花晴眉摇摇头,“不,”说着,花晴眉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牧秋月的眼睛,脸上已经恢复了最初的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情,“我们一起下去。”

牧秋月看着现在的花晴眉,微微点头,“现在表情看起来好多了,这样去暗区还差不多。”

二人穿过空无一人的破旧站台,随处可见的巨大石块与两端被坍塌的混凝土堵塞的轨道都显示着这个旧世代遗址已经被绝大部分人的现代人所遗忘,这个电梯仿佛成为了连接着阳光明媚的表面世界与无法无天的地下暗区的唯一脐带。

乘坐着这个与整个废弃的地铁空间相比显得格外不伦不类的现代化电梯,花晴眉隐隐产生了一种时空倒错般地诡异错觉,身处于这个充斥着全息屏幕的现代电梯,电梯外却是早已被废弃几十年的荒芜遗址,恍惚间花晴眉甚至感觉自己是一个穿梭于过去与现在的迷失在时光中的旅者。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目的地时发出的提示音一下子把花晴眉多愁善感的思绪扯回了现实之中。电梯门打开,出现在花晴眉眼前的是一片不亚于寻常城市的繁华地下都市。

牧秋月拽着花晴眉走出电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这座地下都市开口道,“欢迎来到这个连管理局也难以插手的无光之地。”

花晴眉一怔,然后一下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从腰间取下一个卡盒递向牧秋月,“这是你的卡盒,之前忘记给你了。”

牧秋月点点头接过卡盒,熟练地暴力掰开了卡盒取出自己的卡片后,再将重新合上卡盒固定在自己的腰带上,“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给我了呢。”

牧秋月笑着将卡片收紧上衣口袋里,“这下子走在暗区里就更放心了。”

二人穿梭在暗区的街道上,除去头顶上的人造光源与全息天顶取代了太阳与天空的位置以外,这里的一切在花晴眉眼中似乎都与正常的城市无异。街道上到处是来往的行人,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随处可见的斗殴打架或其他更加血腥暴力的画面出现,除去行人大多穿的有些破旧之外,这里似乎和‘无法地带’这四个字扯不上关系。

“怎么,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所以觉得可以放心下来了?”牧秋月抓着花晴眉的手腕,敏锐的察觉到了跟在他身边的花晴眉的细微动态。“即使是不受管理局与委员会法律管制的暗区,也依然遵守着另一套的规则,毕竟只有遵守某种最低限度的规则,才能维持住如此规模的聚集区。”牧秋月嗤笑一声,“你想象中的那种像野兽一样的在街道上互相残杀的景象在这里也不是多么常见的情况,毕竟生活在这里的除了那些逃犯,大部分都只是从旧世代里残存下来的苦难普通人。”但随即牧秋月话锋一转,“但是绝对不要放松警惕,这里的规则与地面上的不一样。”

花晴眉并未理会牧秋月的这些话,经历过最初的印象上的冲击后,她已经对暗区失去了一开始的惊愕感觉,比起暗区的规则她更在乎眼下的目标,“你要去哪里找那个瓶子的情报?”

“当然是找大老爹问啦。”牧秋月不假思索的回道。

“大老爹?”花晴眉一愣,“你爸?”

“呵呵呵呵,”牧秋月面无表情的尴笑了几声,“不是。”

牧秋月停下脚步,指了指暗区中心地带的一座看起来像是被各种风格堆叠起来的又高又大的奇葩违章建筑,“那里就是大老爹的所在地,他算是这块暗区的实际统治者,正好我和他有些交情,有时候会从他那里拿些情报。”

穿过人来人往的忙碌街道,牧秋月总算带着花晴眉平安的来到了大老爹所在的建筑门前。理所当然,大门口站着的几名装扮夸张的持械壮汉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等等,你来干什么的?”

牧秋月仰头看着面前这个古铜色皮肤的壮硕大汉,“大t,我是来找大老爹的,别挡道好吧。”

被牧秋月叫做大t的男子瓮声瓮气的摇了摇头,“不行,大老爹现在不在这里。”

牧秋月叹了口气,“那大老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t微微弯下腰凑向牧秋月,但是在旁人眼中却像是一座巨石倾倒下来一般迫人,大t压低声音说道,“大老爹这次没有透露太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有什么事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带个话。”

牧秋月皱眉思索了一会,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了,我去想想其他方法吧。”

二人离开这座暗区中央塔的大门,花晴眉捣了捣牧秋月的腰开口道,“怎么办?你的情报源现在看样子也不行了啊。”

牧秋月靠到墙上摸了摸下巴,“对了,你是说过那个瓶子里的东西是从这个城市流出去的对吧?”

花晴眉点头。

牧秋月看向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露出笑容,“第三管理局似乎还不知道hfp的事情,至少以我的级别都没有得到过相关信息,那就是说——即使第三管理局里有人知道相关信息,也只会是在那几个更高级别的人员之间流传。”牧秋月把目光重新放到花晴眉的身上,“目前来看hfp的存在还未被公开,在这个城市里应该还是处于小规模的流通状态,而且这种危险物质肯定是现在暗区里进行交易,然后再流通到上面的城市里去的。”

牧秋月结合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的情况继续推理,“恐怕这个物质是从某个制造者手里流出后进入暗区的市场里了,一开始应该只是小规模的流通,但在某种原因下被带到了暗区之外;由于这个物质被带出暗区也是最近才发生的情况,所以管理局才会因为事件发生的过于突然而来不及收集信息。”

突然一个浑身上下都被脏兮兮的大衣紧紧裹起来的人靠近了牧秋月二人,牧秋月顿时警惕了起来。不过来人似乎相当熟悉暗区里‘交往礼节’,在距离二人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并主动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攻击倾向。牧秋月点点头,来人这才放下手但仍站在原地。“你们……是不是想问hfp的事情?”嘈杂的机械合成音从被大衣兜帽遮蔽的阴影中传出,一时分不清说话者的性别。

牧秋月知道自己二人是被对方跟踪了,但他并不打算纠结这种事情,而是点头承认,“是啊,你知道些什么嘛?”

花晴眉警惕的看着对方,悄无声息地与之拉开距离并靠近牧秋月所在的方向。

机械合成音再度响起,“嘿嘿小哥,暗区的规矩……”

牧秋月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存储桩丢向对方。只见一根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臂从大衣之下弹出精准无比的捏住了半空中的存储桩。牧秋月面无表情的对花晴眉解释,“暗区里不论从对方手中获得什么都要给出相应的代价,一般这个代价都是指存着信用币的这种存储桩。”

“存储桩,现在已经挺少见了。”花晴眉喃喃自语,“特意用这种东西支付信用币是为了避开管理局对货币流通途径的调查吗?”

“嘿嘿嘿,美女你说的一点不错。”机械合成音发出有些磕碜的恐怖笑声,然后机械臂灵巧的转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由我2号来为二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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