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瞳前行了一会儿，突然脚步停住，身后微弱的灯光，把他的影子铺在前方。许瞳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影子也一步一步寸步不离，他缓缓的模样像极了一具湘南一带被驱赶的尸体。</p>
不远处，墙角里有一团黑影在动，许瞳心生余悸，定眼细看，原来是一双破旧的限量版的耐克运动鞋，幸亏与绣花鞋无关，他才安心，走近，破旧的牛仔裤上有许多蜂窝般的破洞，胸前，还有一条破旧被褥。</p>
“喂”许瞳带着试探的语气，声音从他嘴里飘出却又不像，“活见鬼了！”。</p>
那双鞋慢慢伸回来，“呵呵”传出两声笑，阴森恐怖难以形容，足使鬼听都怕。“鬼啊！”血液一下涌至心头，飞至大脑。</p>
“鬼由心生，社会主义时代哪有鬼，有鬼也是人所为之。”听出是人话，他放下心来说：“你谁啊？”</p>
那声音回答到道：“我是一位乞丐，不像吗？还是你明知故问？”</p>
他说：“我身上就这么点钱，全给你了。”说时，伸进兜里。</p>
那声音道：“我说过给你要钱吗？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职业？我是乞丐，不是衣食乞丐。”</p>
他自言自语地说：“有区别吗？你若是不要的话，我走了。”</p>
那声音说：“当然有区别，衣食乞丐是乞求衣食无忧，而我乞求精神无忧，说白了，我是乞丐中的另一个种类，精神的流浪者。”那人稍微动弹了一下，继续道：“看样子，你是一个学生。”</p>
他说：“我是咱济南育才中学的学生。我叫许瞳。”</p>
那声音道：“育才，愚材，愚昧之材！许瞳，虚瞳，虚妄之瞳。”</p>
许瞳道：“你是何方神圣，侮辱我也就罢了，还要侮辱我学校声誉！”</p>
那声音道：“据说，教育是一个让人逐步发现自己愚昧与无知的过程。这样，教育便促成了无知和愚昧，这是育才，愚材之解。许瞳，你深处其中而不明目，不是虚瞳那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