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城里人不同。”</p>
“城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同——我从小在乡下生活。”</p>
“那我们算是助人为乐,千里迢迢跑到城市里来做马戏团的跳梁小丑。”</p>
林丽笑道:“他们快乐,我们应把我们的更快乐建立在他们较为快乐的基础上。何乐而不为?”</p>
许瞳对林丽印象俱佳,紧接着把佛学上经常讲的那套关于缘分的理论搬出来。林丽认真地听着。不住地对他的歪理论表示赞同。</p>
“我们大老远跑到这里,怀揣着耶稣耶和华救世主地心态,给芸芸众生带来世俗地快乐,请问你有何感想?”</p>
“听你这么一说,你还真感觉有了一副救世主地面孔。”</p>
“很像吗?”</p>
“可以说以假乱真。!”</p>
“装的太不像,还望见谅。”</p>
“谦虚,许大才子!”</p>
“别人损我也就罢了,你也要加入那帮世俗,树立以损人为快乐之本心态。世道啊——林丽同学,我知道你的名字。所以你不用浪费语言告诉我了,现在务关紧要地是,赶紧加班加点地组织一下语言,搜索一切表达歉的华丽词句,想想怎样向我道歉,如何安慰一下我受伤流血地自尊心才对…”</p>
“吃饭——你请我,我给你面子。”</p>
他们聊得无比畅快。</p>
许瞳问林丽为什么开学的第一天在互不认识的情况下对他微笑。林丽说许瞳看上去面善。许瞳发愣说我见你的第一眼感觉你真漂亮。林丽自信地说不止你一个人这样情不自禁地向我表达这种真实而又客观存在地想法了。</p>
许瞳和林丽是班中成绩最好的。林丽第一名许瞳第二名。他们是高材生。开学第一天就博得了同学们许多艳羡的目光。班主任是一小老头,对差生迂腐顽劣不讲情面,对优等生理爱有加关心备至。排位的时候给了优等生充分自由而民主地选择权利。林丽一如往常,选了第二排中间的位置。许瞳也不改旧历,痴心依旧地选在了最后一排。小老头隔着眼镜片火气冲冲。孺子不可教也!接着几个干部子弟选位——史校长定下的规矩。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干部子弟——约定俗成。干部子弟个个都挺识相,全部乖乖不服从安排,识趣地坐在最后一排。小老头眼睛喷火,大失所望,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p>
许瞳对于高一的生活和学习几乎没有印象。记忆里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教室闷闷的。老师们永远孜孜不倦,谆谆告诫,俗俗的,四肢百骸俗气涌荡,害的他整日些六根不净,他毫无留恋。小老头手中整天攥着成绩单。你犯了错误,他就在讲台上念成绩。你谈恋爱,男女平等,他就在教室外写专栏。干部子弟除外——校长钦定。</p>
高一期间,许瞳只认识林丽,而林丽只认识许瞳。他们是一对好朋友,如左膀右臂形影不离;在同学们眼里他们恋人,卿卿我我不离不弃。他们一起吃饭谈话。从高一开始开始,许瞳混乱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规。</p>
许瞳常常看着林丽的背影失神,内心有一种冲动。想跑到她的身边静静地说我喜欢你。但怕被拒绝,玉石俱损,连朋友都做不成。人生的痛在于此。还是顺其自然为好。感觉慢慢培养成感情,继而上升为爱情。心照不宣。感情这档子事,欲速则不达。它不是快餐般多吃无益,像歌声里的“这个年代或许不该,有快餐式的相爱”。等到有一天,适当的某一天,春露沾衣欲湿,滚落花瓣,心中的芽头成为花朵。香飞花飞,浪漫而有情调。他站在明朗的天幕下或灯光辉煌的街头,用清唇触动着她的耳畔,说心里话。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一天,终会不期而遇。</p>
高一过去了。许瞳只和林丽熟悉,林丽只和许瞳熟悉。许瞳常常与同学们的生活轨迹背道而驰。每天清早,同学们背单词背句子,上午做题抄名言名句,晚上又是重复昨日。天天如此周而复始,不厌其烦。而许瞳却整日畅游于古典诗歌的意境中,全副心灵的读他的小说戏曲等被认为是杂书范畴的书。他上课不听讲,全靠考前一个月的模拟突击训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