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健龙酝酿半天,终于斟酌着开口:“维内托中校,总决策官毕竟是您的上级。·这件事是否要请示联合参谋席再做定夺?”</p>
维内托一口咬定:“九人团宪章规定,在紧急状态下的九人团最高决议等同于最高命令。现在,尉栩,你是自己解除武装,还是让我亲自来?”</p>
孙健龙张口结舌,他突然感受到男权的悲哀,因为他已经无力左右局面了。</p>
尉栩惊出一身大汗,双臂撑在桌上,满头大汗地低头思考。他像一只被围攻到墙角的野狗,一边瑟瑟抖,一边狼狈地呲牙恐吓别人:“维内托,你真的以为串通了几个人背刺我,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我尉栩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的位置,见多了你这样的跳梁小丑!你打不垮我的,维内托,你打不垮我!”</p>
维内托吩咐宪兵:“九人团最高议席正式剥夺尉栩代理总决策官职位。上去把他的枪缴了,撕了肩章,押进执法庭,准备交接给军事法庭。”</p>
李琛满头大汗地看维内托又看尉栩,忽然现维内托气宇轩昂,尉栩已经疲惫沧桑,两者气势高下立判。李琛审时度势,用力吞下口水,尽量不引人注目地轻轻坐下,不敢再喝止宪兵。</p>
李琛记得,监控录像上,尉栩的嘴唇确实在翕动交谈。如果真如宋宪所说,沉默者死前已经破解尉栩的唇语,并整理翻译出一份草稿,那么尉栩就从靠山大树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这颗炸弹可能是一枚虚张声势的哑炮,也可能是一鸣惊人的平原惊雷。因为谁也不知道,尉栩究竟说了些什么要命的内容。·</p>
但是根据宋宪的坚定态度,基本上能确定唇语的内容已经出了他的容忍范围,估计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p>
李琛不敢喝止宪兵了。</p>
两队宪兵毫不犹豫地背枪走向尉栩,试图除他武器。</p>
尉栩突然拔出手枪,“咣”一声。将沉甸甸的配枪重重拍在会议桌上,把烤瓷桌面砸出一个龟裂的坑:“谁敢碰我的枪!你们是没有王法了?敢缴栖凤基地总决策官的枪,你们是要和总参谋长平起平坐?”</p>
这临危不乱的咆哮宛如雄狮登高怒吼,多年的积威竟然镇得两列宪兵戛然止步。面面相觑不敢动弹。</p>
宋宪慢慢站起来。他既然坚定了罢免尉栩的决心,就收敛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开始控制事态:“尉栩,你的当务之急是服从命令,积极向组织交代清楚相关问题。而不是负隅顽抗,挥霍战士们对你的尊重。”</p>
尉栩狗急跳墙,嘴唇雪白,豁出去了,盯着宋宪,指控维内托:“宋老,我和庄言的过节,全被这女人记在了我的头上!她根本就不是为组织服务,她********想着为那个男人正名!这已经变本加厉到公报私仇的地步了!”</p>
尉栩喊得气急败坏,最后声嘶力竭地冲维内托嚷:“为多列奥。你扪心自问,若不是庄言追求你,你怎可能处处和我过不去?你怎会串通这么多人,对我落井下石!你说,你是否有私心?”</p>
九人团最高会议室完全没有了开会的样子。看·不仅大门敞开,站满宪兵,而且剑拔弩张,一触即。</p>
黎塞留恼怒呵斥:“铁证如山,你还想泼脏水?各位宪兵,他已经被夺职了。把他押下去!”</p>
尉栩突然闪电般拾枪,开保险,平举瞄准维内托,歇斯底里的喊:“公报私仇的你又有什么正义可言?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始终用的是污秽的手段,天下人难道不是一个样?你跟我难道不是一个样!”</p>
枪一举,顿时十位长官没一个坐的住,蹭一声全站起来,七嘴八舌地喊:</p>
“冷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