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言沉默着走了很远，才拍板说：“不考虑，按照原计划来。优先救治六人团和主要行政单位，我现在去了解抗生素研进度。”</p>
邢殇同意了：“好，那我安排力量押送撤离。”</p>
“好，挂了。”</p>
邢殇沉默了一阵，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抗生素一直研不出来，基地这一批感染的人该怎么办？”</p>
庄言咬牙切齿说：“十年，二十年，或者等到踏平光明隐修会那天，总会获得抗生素配方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希望。”</p>
邢殇在电话那边摇摇头，挂了电话。</p>
庄言赶到宋丹的化验室，正撞上捧着资料的宋丹低头走出来。两个人一言不地侧身给对方让路，擦肩而过，然后庄言笔直走进去，翻看着实验记录，一边问：“溶血菌对哪种抗生素敏感，检查出来了吗？”</p>
专家组长在低头看显微镜，头也不抬。另一个组员汇报道：“这只是一种拮抗青霉素的级菌，并没有释放溶血毒素，荚膜毒性也约等于零，是和人类内环境共生度很高的菌种。”</p>
“也就是说，没查出来？”庄言直戳要害。</p>
专家组长抬起头来，缓缓摇头。看到领导实事求是地表态了，专家组员只好偃旗息鼓，默认了事实。</p>
“不用查了，工作结束。留下样本，带上资料，剩下的活儿回地面上再干吧。”庄言开始逐客，拍手动员其他人：“各就各位，准备疏散。收拾资料。”</p>
专家组长终于难以忍受，扩音器里的声音嘶嘶的像掺了沙子：“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瞎指挥？”</p>
“恕我直言，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庄言镇定以对，“就算在这里再徒劳一年，也不见得会有什么进展。所以还是服从疏散令，赶紧收拾东西，协助撤离比较好。”</p>
“基地要进行大疏散？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化验室里的化验员惊喜捂唇，欢喜雀跃。</p>
“请保密，因为你们掌握了重要资料，所以是疏散顺序里的第一梯队。所以请务必保持沉默。”庄言看着化验员点头，“而且，是的，封锁令基本解除，国安局第四纵队已经在支援的路上，国家很快会派出大量部队来接应各位撤离基地，接受医疗援助。”</p>
化验员激动的小脸红透，泪水横流。她本来惶惶不安，以为要长眠地底了。</p>
宋丹拿完资料回来，在门外听见疏散的消息，蹙眉疑惑，抱着文件袋，背靠着墙壁倾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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