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的低语被苏梓琪尽收耳鼓,她想到白芊芊在钟子沐的别墅里待了那么久,会不会如这两个女人猜测的那样,在别墅里厮磨缠绵?</p>
这样想着,苏梓琪感受到胸口一阵剧痛,她面部扭曲,好一会儿才继续挪动沉沉的步子。</p>
忽然,苏梓琪的身后传來阵阵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把苏梓琪心中努力保持平衡的桅船给打翻!</p>
“梓琪,干嘛呢?怎么站着不走啊?”何清从苏梓琪后面转到了前面,看到苏梓琪煞白的脸色,笑得更欢了!</p>
“呦,梓琪,昨天沒睡好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啧啧啧,有什么事情打搅你的睡眠了吧?是不是新买的床单不舒服啊?”</p>
“哦,是不是床上沒人,所以睡得不舒服啊?”</p>
何清越说越过分了。</p>
“你闭嘴!”苏梓琪苍白的脸色变了灰白,她不理解身边怎么会有如此鄙俗之人!</p>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到苏小姐的痛处了,哎呀,真是对不起,那个白芊芊也真是的,这么不体谅我们苏小姐的心情,睡在我们梓琪给挑选的床单上,怎么睡得着嘛!”</p>
何清一脸得意之色,她探视着苏梓琪的眼睛,想在里面找出被羞辱和愤恨下的难耐。</p>
苏梓琪昨夜确实一夜沒有睡好,浅层睡眠里一直牵牵绊绊都是白芊芊和钟子沐的影子,现在面对何清如此低俗、难堪的羞辱,她内心变得更加虚弱起來,床单,这是她最敏感、忌讳的话題,可是却被何清当成利器,一提再提。</p>
苏梓琪受了伤的心已然抵挡不住利剑地肆虐,狠狠地抽痛起來!</p>
苏梓琪的脸色更加灰白,瞳仁里恨意涛然!</p>
“梓琪,你这是恨我呢?哦……,我懂了,你这是恨某个狠心的男人呢!由來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啊!哈哈!”何清大笑着,发疯的状态招惹了路人向她看來!</p>
“别癫狂的发疯了!新人总会变旧人,你管好自己吧!”苏梓琪瞪了一眼何清,匆匆继续向前走去!</p>
何清一定是同蓝董事长回别墅时看到了离开的白芊芊,何清这么快就把这样的消息传出來,看來是诚心让自己知道白芊芊和钟子沐的事情,现在又來当面羞辱自己,她就是想看见自己不好受!我偏不叫她得逞!</p>
想着,苏梓琪加快了步伐,要成为我的敌人是一件难事,可成了我的敌人要想离开,也不那么容易!</p>
还有两分钟到达十二点,苏梓琪比原定计划提前了五分钟。瑞阳广场上,有很多冬日出來晒太阳的人,他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在河边驻足流连,十分惬意!</p>
苏梓琪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她寻找了一圈,竟然沒有找到!</p>
不是说他十二点來这里等自己的么?不见不散的么?怎么他竟然沒有來?</p>
苏梓琪的心有些微微发颤!难道他是考验我?已经躲藏在某个地方看着我?我一定不能表现出心急的样子。</p>
苏梓琪这样想着,渐渐慢下了脚步。河水涛涛地拍打着岸边的围堤,十分有节奏地歌颂着这午后的阳光。</p>
苏梓琪在广场的河岸边漫步,一面欣赏着美丽的景色,一面等待着某个人的到來,她甚至想起了第一次约钟子沐的情景,她大着胆子,约钟子沐在HatchShell露天广场见面,那真是她那时前所未有的勇敢!</p>
苏梓琪静静站在一对老夫妇面前,那是一对年纪不下八十岁的两位老人,老奶奶坐在轮椅里,眯着眼睛看着河水,老爷爷在轮椅后面推着老奶奶,不断和她讲着话,那温馨的场面让人为之动容。</p>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一个多美的梦啊!苏梓琪想得不仅有些痴了!</p>
突然,苏梓琪感觉头上的太阳被一片阴云遮住了,有人喊着:“起风了,快走吧,要來大雨了!”</p>
糟了,今天早晨走得匆匆,竟然沒有看天气预报!</p>
苏梓琪看了看手表,分针已经指在4的位置上,已经十二点二十了?苏梓琪心中一紧,钟子沐竟然还沒有來?</p>
苏梓琪拿起手机,想拨打过去,停顿了几秒却又放回了口袋,这样的情形下,自己怎么能先打电话给他呢?</p>
难道是他后悔约了我?难道他今天约我就是想要真的和我分手?</p>
苏梓琪迷茫了,她眼见着广场上的人逐渐走散,直至最后除了她自己,变得空无一人!</p>
黑云越积越重,很快砸落下豆大的雨点,苏梓琪仍沒有走,她仍然想等等,也许钟子沐是因为什么事情绊住了呢?!</p>
雨点越來越大,雨线越來越密,最后瓢泼似地俯冲下來,浇在苏梓琪的头上、身上,苏梓琪在空旷的广场上好似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任凭激冷的大雨砸落在她的身上。</p>
冬日的雨冰冷厚重,好似其中还夹杂了零星的雪花,瞬间冻绝住风雨之下飘摇的一切!</p>
苏梓琪失魂落魄地站在大雨中,忘记了躲雨,她想起了那次在HatchShell露天广场等待钟子沐的时候,也是这样急迫、凄冷的大雨,将她浇得浑身尽湿,然而那天,当她走回到图书馆的时候,还是等到了要出來找她的钟子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