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殿主的威胁还真是直白。”
“威胁?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吗?金睛子。”凌潋单手环住了她的肩,用不必要的神秘语气对她耳语道,“你觉得,我们不是在合作,而是我从头到尾在单方面威胁你,是吗?那还真是遗憾,我本还很向往与你合作的呢。没想到,你甘愿做被我威胁的附属品啊。”
金睛子一把将她推开:“你别想拿这种话忽悠我。你以为,我会为了争取一个口头上更好听的‘合作关系’,而去对你的威胁甘之如饴吗?”
“你若变得足够强大,所谓的‘合作关系’就不会仅仅停留于口头。”凌潋轻柔地说,“等你亦有了威胁我的能力,相互威胁的我们,就是最完美的合作关系。至于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金睛子,那就要看你这三十年中如何选择了。”
金睛子承认,凌潋的这句话确实说的在理。是啊,只要自己有了与凌潋相当的权势、地位,自己自然就不会再受制于她。而在达到如此之前,自己如论如何反抗都是枉然。只要自己在这三十年内真真正正地做出足以被称为“大功”的政绩来……
心中波涛汹涌,金睛子表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我知道了。”她平静地说。
凌潋似是知道她明白了,一笑:“好了,最重要的事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啊。当然,我有权利选择是否回答。”
金睛子倒还真有一问:“你说你不能和盛居清结契,那你打算和谁……”她的话还没说完,凌潋就噗嗤笑了。
“你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挺明显的呢。”
金睛子思索了一番,然后试探着道:“……任……任不谦?”
“对。”凌潋落落大方地应下了,声音变得与之前不同,带上了一种娇俏的甜美。
真的是任不谦?金睛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尧州的凌潋和涯州的任不谦,凭川殿一向以不学无术著称的少殿主和坐危观的天才弟子……上次见面的时候,凌潋不是还说他们是合作关系吗?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时候再一想到盛居清,金睛子更觉得他可怜了。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一顶大绿帽正在他头顶上戴着呢?
“总之,任不谦是我们自己人,绝对可信,对我来说,他比你要可信得多。”凌潋绕开了感情话题,接着道,“必要的时候,他会帮你。”
无涯之会的开幕仪式于六月十五日辰正开始。辰初二刻,金睛子和燕除夕一起御剑进入了庞大到令人望而生畏的无涯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