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在于，这些大木柜里面的艺术品不能让人发现！</p>
君子恒释开拧着的眉宇，浅笑着道：“好，重点是故园不能让旁人闯入，不能让旁人发现这些大木柜，更不能让旁人打开铜锁找到里面的……艺术品？”</p>
“没错！就这个意思！”白青亭欢喜地猛点头。</p>
“这里面都有艺术品？”君子恒看着靠墙壁两边的两个大木柜。</p>
白青亭摇首：“不，只有四层大木柜从下面数起的三层有艺术品，其他都是空的。”</p>
“目前而言。”微顿过后，她又补上一句。</p>
君子恒盯着四层大木柜倒数第三层抽屉中间的铜锁，“……你有钥匙？”</p>
“有。”</p>
白青亭坐着马车从大理寺监牢到君府，入府后一身囚衣一直未有机会更换，一大串故园的钥匙还被她藏在囚衣内，与香囊放在一起。</p>
她还记得，她要小二给囚衣缝个内袋时，小二那不解却一言不发照做的模样。</p>
君子恒想起白青亭开壹号房房门上的大铜锁时的那一串钥匙，很大串，上面有许多钥匙。</p>
他黑沉如夜的双眸一一扫过两旁两个大木柜上每层抽屉中间的铜锁，他明白了那些钥匙的归处。</p>
“你不想打开给我看下里面的艺术品？”</p>
“暂时不想。”</p>
白青亭没有托词，或拐弯抹角，她直接拒绝打开铜锁。</p>
“为何？”君子恒不明白。</p>
“能够答应我，帮我照看好它们么？”白青亭丝毫没有想说原缘的意愿。</p>
她带他进壹号房，并不是想给他看她的鲜尸艺术品，她认为还不到时候。</p>
他看着她一会，从她坚定的眼神中，他了解到了他不可能再问出什么。</p>
“我答应。”君子恒没再坚持要看锁于大木柜抽屉里的艺术品。</p>
他心里明白，即便她什么都不愿与他说，他仍会无条件地用尽一切力量去帮她保护她，包括他的性命。</p>
“谢谢！”白青亭由衷地说道。</p>
听到她这一声谢谢的瞬间，君子恒的心似是突然被钢刀划过般刺痛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小姑娘终归变成了不一样的大姑娘了。</p>
她会同他说谢谢，这是礼貌，更是距离！</p>
君子恒的脸色在刹那间灰败，只是昏暗的灯光中。白青亭未能看得清楚，只是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呼吸在突然间凌乱急促。</p>
白青亭有些担心，却尚来不及问些什么，他已然将她抱入怀里，低沉似是快窒息的闷声从她头顶传出来：</p>
“你也答应我。好好活着……永远别跟我说谢谢……”</p>
白青亭任他抱着，她手里还举着油灯，另一只手想攀上他的腰，可到一半的时候，她不知怎地停在半空。</p>
不说谢谢，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不说谢谢。</p>
可她现在，还无法将他当成最亲密的那个人。</p>
她不想骗他。</p>
她可以在宫中随意说上千万个谎言，无论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p>
她也可以在宫外肆意地为了生存，而创造各式各样的借口与托词。</p>
唯独面对他，她若无法说真话。便只能沉默。</p>
直到回到君府，白青亭仍旧沉默着，君子恒也没再开口。</p>
小二带着她前往沁凉居，那个她曾经看到过的三层阁楼。</p>
站在庆院院子里，往上眺望，能够看到沁凉居阁楼的第二层与第三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