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石姓少年掐住她的脖子,向上提起,“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可想好了,我还没用灵力呢!”
凌英发出一声惨叫,她惊怒交加,在石姓少年的巨力下,她双手竟掰不开他的一根手指,她睁大眼睛瞪着他,在窒息缺氧下,意识在慢慢消散:混蛋,你倒是放开我,让我说话啊!
正当凌英与石姓少年僵持之时,凌苓救人心切,夺过木簪狠狠往少年腰间扎去!石姓少年不过炼气修士,远不到铜皮铁骨的地步,他吃痛,手一松,凌英摔落下来。
凌苓眼疾手快拉起凌英想往外跑,却被石姓少年扯住了手腕。她情急之下,大喊:“救命!天元宗的修士杀人了!”
看热闹的民众一片哗然,大部分四处奔逃唯恐惹祸上身。
有几个机灵的认出是凌家的小姐,悄悄往校场去报信,只是测灵大典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校场上只有凡人管事在准备典礼,即便是来了也难从修士手上救出二人。
烟儿虽早就回凌家报信,但远水可难救近火!
眼看着水被搅浑,自己是天元宗修士的身份被小丫头片子点破,石姓少年面沉如水,若是消息传开,为维护天元宗的名声,执法堂肯定要对他进行惩戒!
这蝼蚁不但让他失了脸面,还反咬了他一口!
他怒极恨极,索性心一横,下决心打杀了这两个苍蝇,反正程长老也不敢直接处置他,回到宗门,师尊必然会保他!
石玉言杀心大起,运起灵力,正要一掌落下!
凌苓与凌英再怎么习武,也还是凡人,在灵力压力下,她们丝毫提不起力气躲开。
凌苓当众点破他天元宗修士的身份,本想让他投鼠忌器,没想到却让他起了杀心,正应了那句: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难道我会命丧于此?”凌苓既是仇恨又是后悔又是愧疚,她用幼小的身躯护住颤抖的凌英。
“住手!”只听一声惊雷般的怒音,凌柏发指眦裂,佩剑泛着灵光疾驰而去,片刻便削下石玉言一掌!
凌柏心中痛极:万幸没来迟,差点悔恨一生!
凌苓知是逃过一劫,急忙拉着凌英躲在凌柏身后。
石玉言吃痛,这才反应过来手腕处断裂,血流不止。他紧急点了几个穴道,处理完后,才怒道:“凌柏!宗门禁止自相残杀,你断我一掌,我必会请程长老做主!”
凌柏更是怒极:“石师弟都想打杀我妹子,难道我要等你杀完我再请宗门做主吗?”
石玉言恨声道:“不过是几个凡人而已!你竟敢削我一掌,凌师兄,若是上报宗门,看是我打杀凡人未成罪大,还是你残害同门罪大!”
凌柏见他如此妄自尊大,气道:“住嘴!身为名门正派,却行那魔教之事!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想打杀八岁孩童,罪无可恕!你这般恶毒,还有脸提宗门门规!”
石玉言愤恨地说:“凡人多为牛毛,杀凡人与杀猪狗何异?门规不过是假仁假义罢了!凌柏,咱们走着瞧!”说罢,叫上妙容师妹便要离去。
妙容内心懊恼,此刻凌柏必然把她划做与石玉言同一阵营的了!凌师兄风神俊朗,前途无量,她早就想结识,不想因石玉言这莽夫与他家人起了冲突……
她心想:虽是因我而起,但后续皆是石玉言自己冲动,与我无关,也许凌师兄不会记恨在我身上。
她决定试探下,瞬间秋水般的眼睛似拢上一抹水雾,娇弱之态,可与西施并美,“凌师兄,我——”
“师妹明明有能力阻止,为何袖手旁观?我已认清师妹为人,不过是道不同不想为谋罢了。”凌柏淡淡道。
“我知道我再解释,师兄也不会信我了,抱歉。”沈妙容垂下眼,一滴恰到好处的眼泪落下,当真是我见犹怜。
石沈二人离开后,凌柏指挥着管事们过来疏散群众、清理现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石玉言虽然可恶,但他所言不无道理。在宗门眼中,凡人自然比门中弟子的命贱,他断同门一掌的罪肯定比石玉言打杀凡人未成的罪重。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畏惧宗门惩罚而看着妹子命丧黄泉。
凌苓自小聪慧,哪会不明白凌柏将面临什么?她也有些忧心,凌柏见她紧皱着眉头,笑了笑,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大典快要开始,我先送你们进去,别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