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虎看着将士们将丰城内原本流觞的旗帜撤下，换成封云的旗帜，感觉有些难以想象。
“就这么拿下丰城了？”齐二虎对身边的莫止戈说道。
“对啊。不过也就这么一次，城主府与守城完全不对付，再加上城主府的倒戈，让咱们可以这么快拿下丰城。”莫止戈摇摇头，感叹道，“这次任务的成功，一大半归功于丰晁城主的帮助。如果不是他，咱们明天白天都不一定能拿下丰城，而且损失还这么小。”
“报，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歼灭敌方共计1567人，我方共伤亡219人，其中死亡21人，重伤27人。”
“嗯。”山魁点点头，“受伤之人尽快救治，然后把死亡士兵的名单给我，他们尸首送回老家安葬，补贴一定要尽快交到其家人手中。”
“喏。”
微风吹过莫止戈的发梢，将血腥味送到鼻尖，看着城墙上下的尸首，走到那些死不瞑目的人身边，手从其面庞上方滑下，轻轻将死亡士兵的双眼合起。
莫止戈有些惆怅。
“不必放在心上。他们与我们本就立场不同，而交战双方必有死亡，这是不可避免的。”不知何时来到莫止戈身边的山魁，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
“山魁叔，这些我知道，只不过我看着这场景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我也死在战场上，我父母怎么办，瑶瑶怎么办？”莫止戈摇摇头，看向山魁。
“当年走上前往战场的道路时，你身边的人就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而你不也想好了吗？当年我随你父亲一起征战沙场之时，也多次险象环生，每一次遇险，你父亲就首当其冲，发疯似的去与敌方换命。你父亲命硬，好几次都打到力竭，但却等来了援军。”山魁回想起当初一起与莫屠征战的日子，笑着说道。
“而且，你父亲因为这股子疯劲儿，次次杀得敌方不敢与其对抗。就因为这些，你父亲当年在军中还有个‘疯狗’的称号。”
山魁拉着莫止戈来到城墙边上坐下，感受着风的吹拂，看着城内的点点火光，回忆着以前的种种。
“每次你父亲回到军营，就坐在篝火旁，憧憬着回到封云后娶妻生子的日子。你父亲当时说，‘我庶民出身，要不是当年游历剑云山脉之时碰巧救下大哥，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大哥不嫌弃我的出身，和我结拜，我总得有些回报，而且有个高的地位才能配上烨儿。’”
“之后有一次机会，我问起你父亲，为什么每次突围时都那么拼，明明稍微苟一些，就能等来援军。你知道你父亲怎么答得吗？”山魁看着沉默不语的莫止戈，突然问道。
莫止戈摇摇头，“不知道。”
“你父亲说，我每多杀一个，我的兵就可以少一分威胁，就可以多一分回家的希望。”山魁想起当初莫屠说这话时，看向身后士兵愉悦的面容，也笑了起来。
莫止戈听着山魁的诉说，眉头舒展，对着山魁点点头，“没想到父亲当年还有这样的经历，在家里可完全看不出来。在演武场，他永远都是严肃的模样，平日里却和蔼可亲。当初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有这样截然相反的两幅面孔，现在我算是懂了。”
“明白就行。好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处理就好。你去让当初随你一起进城的人都回去休息吧，这两天挺累人的。”
莫止戈点点头，便告退，然后通知其他人回去休息了。
山魁站在原地，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群，长出口气，开始慢慢在城墙上巡视。
“报，丰城城主丰晁求见。”
“带我去找他吧。”山魁说完，便跟着小卒来到城下一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