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灾民们瞬间愣住了,那人接着问:“林大善人真的不施粥了?”
“不施粥了。林先生已经看明白了。”阿飞淡淡的道:“你想,那些没做好事的都没有挨骂,凭什么林先生做了好事却挨骂?”
一时间灾民们炸了锅。
这些天来林飞可不仅仅只是施粥,还有白面馒头,真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如今林飞不再施粥,可谓是断了他们的口粮,让他们又回到食不果腹的时候,这让他们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见这些灾民们议论纷纷,阿飞只是冷笑,在他看来这群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林先生对他们发善心,他们听见别人骂林先生,竟然一点都不维护,忘恩负义,活该饿肚子。
尤其是那位林飞医治烂疮的年轻人,林飞免费赠药给他,只是因为一次没有排上队,就开始大骂林飞不是东西,简直是忘恩负义的典范。
有些灾民则站在林飞的门口,开始祈求,直到半夜,简直扰人清梦。
之后两天,饥肠辘辘的灾民们开始怀念林飞的肉粥,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这些灾民们只有每日府衙负责发放的一点面饼,这面饼之中加入了麸子,味道一点都不好,和林飞的肉粥馒头简直天差地别,而这时候他们反而不在谩骂林飞,反而维护起林飞来。
因为如果继续谩骂林飞,他一定不会再继续施粥,可如果不谩骂或许还有重新施粥的可能,所以只要听到有人骂林飞,那群灾民们就会上去狠狠的教训辱骂者。
不得不说有些事就是这么滑稽。
“林先生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吴先生来到了宅邸,第一句话就是训斥阿飞等人。
林飞明白这吴先生虽然表面上训斥阿飞,可实际上是在传递“他很重视林飞”的讯号,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林飞笑着解释道:“我知道吴先生你日理万机,是一个大忙人,所以就没有让他们通知你,吴先生,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吴先生笑道:“林先生,炎州的事可办妥了?”
“嗯,已经办妥了。不知道临州的水患如何了?商队什么时候可以开拔?”
吴先生轻轻一叹,苦笑道:“这几天上游又下了暴雨,导致流水激增,临州的水患暂时无法褪去,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只不过我们的商铺已经开始缺货,没有办法再等了,所以我在考虑转道,从蓟州路过,只不过蓟州是蓟王的领地,蓟王和我们的齐王殿下不和,若是要他知道我们旗云商会从他们领地路过,怕是会横生波折。”
怪不得府城的灾民比之前还要多。
“不能从其它地方路过么?”
“最快的线路就是从蓟王的领地路过,其它的线路要越过临州以及下游洪水淹没的区域需要个把月的时间,我们已经等不起了。”
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林飞可以理解他这么着急的原因,如果是自己,恐怕会更着急。
不过林飞很清楚这位吴先生城府很深,能说出转道恐怕已经有了计划,之所以表现的如此犹豫很可能是想试试自己。
果然,只听吴先生对着林飞行了一礼,道:“不知道林先生有没有办法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