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田田鱼怒揭的一掌打在我的脸上,她温柔似水的面容此时狰狞的野兽一般的难堪。</p>
“原来你忽悠王上是以齐国束手就擒之说忽悠的!”</p>
她娇弱的身子因为这一掌的用力与她的费神恼火而气喘娇嘘。</p>
“你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p>
秦兵压境,若是齐国反抗,你死了事小,可你可想过你是齐国田氏的后代是齐国公主的出身,你信口胡言之下,齐国再行迎头抵御秦兵就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大笑话!”</p>
即使是出了穹阳宫就拉我入姒水宫寝殿最里侧的内室,即使是出言训责之前已经结结实实的关好了门窗,即使是封闭的空间内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即使是盛怒之下理智近乎崩溃,田田鱼也还是尽力的在抑制她声音的音调谨慎的防止音律外扬。</p>
我懂得田田鱼心中从李夫人处乍一听这种“信口雌黄卖国”言词后的心情,我或许是真的思虑不周,将来说不得要酿成大祸,可我当时只想要活命,且又本心恐惧的对嬴政充满无法抵御的迟缓反应,哪里还能想得了这么远…</p>
“若是齐国这数载的寿命要以失节气而成就,那倒不如早早昂头挺胸的去抵抗了,那样即使是失败了也还是有骨气的。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对王上打下天大的包票,对得起齐国的上下王贵和子民吗?”</p>
田田鱼虽然一心在嬴政身上,可她毕竟是齐国的女儿,齐国有她至血浓情的亲人,她纠葛于秦国与齐国之间,任何一方有损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是故她对我的痛恶我也完全能够体谅。</p>
可是,或许是脑灵是局外人的缘故,在我看来,站在田田鱼和田田溪的角度上看。若真是想两国少伤亡降怨恨,那么一方降低身姿来和平谈判是最好的结局方法。</p>
我眨了眨被突如其来的掌锢事件反应回神期间泪雾朦胧的眼睛,心中拼命劝服着我自己田田鱼曾经对我的帮助,试图开口劝解她的郁气。</p>
“若是有可拼之力。那骨气是要的,尽力相拼之下即便是输也能输的不留遗憾;可若是明知道抵抗无效还要去动刀舞剑撕相残杀,那就只会徒增两国百姓的困苦,空做铁笼中困兽的无用挣扎罢了。</p>
在秦齐胜负差距如此显眼,齐国几近穷途末路的这个时候,骨气真的比万千百姓的性命还要重要吗?”我哀楚的问。</p>
我从不用纠结齐国或许会有胜出可能性的结局,因为历史上嬴政这个始皇帝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光辉,我所顾虑的是,若是绝顶聪明的蔺继相不甘心屈服于嬴政的权势,他想要运用他独有的才慧搏一搏抗战的时光——那时候。我妄言难现身败名裂事小,如李夫人和田田鱼所言,嬴政和齐国染身污言才是事大!</p>
听我一番“无厘头”的无骨言词,田田鱼气的浑身颤栗。</p>
“闭嘴!看来你并没有掌握什么太后秘术,你只是在夸大你自己的形象企图以此保你自个儿的荣华富贵罢了!</p>
早知你在招摇撞骗的下作为事。如此顽劣不堪,我该与你彻底的划上界线,适时放任栗耳去楚国与项羽一拼的,不该信了你的危言耸听顾忌栗耳实则莫须有的安危,也免得栗耳被你那么劝下,落得一辈子的屈辱!”</p>
她越说越后悔,悔得眉眼暗黑的懊恼。</p>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在田田鱼的盛怒和对我的全盘否定之下还能说什么呢?</p>
好在。栗耳已经被保下是已定的事实,也不用我费力再行劝说了。</p>
如此——禁足吧!</p>
或许一个月的安静,还能让我平和不少的心绪呢。</p>
老老实实地开始被嬴政惩罚的禁足命令,我还没有定好心性面壁思过,洛葱就带回来了终黎婳因为胎气大动而早产的消息。虽是有风险的早产,但好在母女平安一切顺利。只是身子都虚了不少。</p>
“夫人您被秦王禁足,道理上应是不与宫外事务纠葛的,咱们可还要送贺礼过去?”</p>
洛葱多此一问,是在表达她真心不想往梨花宫送宝贝的心情。</p>
我也不想,尤其是现在对终黎婳的行径不能释怀无心恭贺的我更是不想。可是她们毕竟是嬴政的妻女,我想要在嬴政的心目中挣扎着筑下一席之地不被嬴政不喜的将我排除在外,我只能在嬴政在意的方方面面都努力。</p>
“禁足不是禁闭,秦宫内的讯息我听不到你还听不到吗?</p>
她们喜欢弄虚作假的做作,我厌恶她们的招数,就当尽量回避她们那样的做法为好,以免被她们同化了。</p>
你选些适宜的物件,照常赏赐了去。”我劝着洛葱去做。</p>
洛葱听我这样吩咐,鼓鼓两腮,“喏!”她懒散应答。</p>
我装作没有看到洛葱的消极,为了使违背她心意的吩咐在她心口反复过久,出言转移了她的注意力。</p>
“王上没有欲晋封终黎婳位份的讯息传出吧?”</p>
我竟然有忧虑的牵引出丝微的嫉意生出抗拒听到终黎婳被恩宠到生公主也被晋封的情绪。</p>
洛葱很自然的摇了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