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p>
我和赵夫人一起开了口。</p>
赵夫人责备地看向我，我自知与她同语命令梦昙是逾越了的，忙欠身致歉了。</p>
“溪夫人，本宫今日不与你计较，你可以退下了。”</p>
赵夫人与梦昙没有达成一致协议，她想遣退我而与梦昙继续交谈，这些心情我都能理解，可是这是我惊心布的局啊，如何为她人做了免费的嫁衣？</p>
“赵夫人有命，奴妾自当遵旨行事，然而前次遇着赵夫人与让夫人相对，奴妾无端受了牢狱之苦至今还烙得腿疾之痛，实在不敢掉以轻心了。”</p>
我努力把话题往姬绾身上扯，继续争取留下来的机会。</p>
“昙夫人在王上跟前力保燕地贵客，燕地贵客又在王上跟前对代国之事知无不言，秦国与代国又是战事如火如荼进行时分——”</p>
我越说越觉着形式严峻，倒抽一口凉气，惋惜着摇摇头，说出了走不得的话。</p>
“如此尴尬的关系，奴妾如若走了，二位再两败俱伤有个什么意外——恕奴妾自保之心浓烈，奴妾不敢不顾二位的安危便一走了之了。”</p>
我的形势分析让她们俩人的合作之路拉开了许多，赵夫人见她的努力被我轻易分离，当即大怒，声音又冷又硬。</p>
“西茶园之事你不说，本宫倒是想着便宜你了，若非那日你突然闯入，不辨是非在王上跟前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本宫何以会落得那样的下场？</p>
田田溪，你今日不走可以，但咱们新账旧账就要一起算算了。”</p>
她焦急和梦昙利用这难得的“偶遇”机会达成她的心愿，故而情急之下严厉的威胁着我。</p>
我懂赵夫人的急迫心情，她无意与我说道，我想要争取回她的心思，就只能吼的比她的声音还要占理一样的强横了。</p>
“赵夫人，您不能这样过河拆桥！”</p>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吼震了赵夫人和梦昙，她俩都不知道我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尤其是梦昙，她大抵觉着我和赵夫人暗地里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了吧，故而她情绪很是投入的专注听着。</p>
“奴妾与让夫人本是情投意合的好姐妹，这是王宫乃至于全天下都知晓的事情。”</p>
我借此讥讽了“齐燕联盟传闻”的风头，开始对着她们述说我和姬绾的恩仇以拉拢她们俩的亲和感。</p>
“然而西茶园事件之后，她便怪罪奴妾不帮她反而为赵夫人说了话，以此对奴妾冷颜酷语极尽敌视。奴妾也曾向她进言过，说奴妾只是不想违背自个儿的良心，有一说一不知不说罢了，可…”</p>
我咽口唾液，表情黯然，不住的叹息。</p>
“想想看，若是奴妾真个诋毁了赵夫人您，即便是王上与您情比金坚，然王上的性情您是知悉的，他容不得触犯了他底线的人待在这座王宫中的。</p>
二十一公子没了，只是陪葬了一批从人而已，作为与让夫人敌对的您，您真的能被他那般轻易就无罪释放了吗？”</p>
赵夫人瞪我一眼，撇脸一旁，拒绝与我沟通。</p>
“您是说，您与让夫人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她先怨责了您的不够义气，您便以鼠辱她且放狂言要她家破国亡？”</p>
梦昙接过话去，一脸对我做法不满的嫌恶之情，在她看来，一场怨责是远远不足以让我拿老鼠去给姬绾蒙受这天下贻笑之污点的，而且还要她葬送了她的母国。</p>
我该怎么跟她们解释以鼠试药不是羞辱姬绾，而是尊重试药从人们的做法呢？以我的身份和此时的立场，我是解释不通的了。</p>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传出了我以鼠为姬绾试药的消息的，害我为此一再困顿。</p>
“人之初性本善，怎么会有那么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呢？昙夫人你觉着，如你描述的那般小心眼的人，王上还能容的下她平安站在这里吗？”</p>
我以问作答，引发梦昙不确定的自我怀疑。</p>
“哼，你不小心眼儿？你不小心眼你能跟孩子置气，让班木损毁了年轻的生命？”</p>
赵夫人横插一杠，又开始为她的班木孩儿怜惜不已了。</p>
班木虽非我所害，却是间接因我而死的，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可是我也不想要一直承认下去了，因为我内心的煎熬已经很折磨我了，赵夫人一定要这么一再的提及，倒是叫我难堪了。</p>
“班木他是否真是奴妾有意送到战场的，又是否是不入楚地战场就死不了的，赵夫人您比奴妾心里清楚，只是您不愿意承认，奴妾也逼迫不得，可您站在奴妾的立场上想想，奴妾真是冤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