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把自己的时间压榨到了极致,在修行圈子中,像这样的苦修并不罕见;少部分修士一辈子都处于这样的状态下,把自己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剩下的修士也多多少少在某个特殊的时期进行过这样的极限修行。
候茑属于后者,他只是在通玄后的这个特殊时期这样压迫自己,两年还是没问题的,但更长时间他也不敢保证;按道籍中对修行的指导,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也未必就是好事,总要劳逸结合,张弛有度。
决定修行结果的,不仅是时间,也是效率。
一月过去定静中的他睁开了双眼,叹了口气。这一月下来,有得有失。
得在术,失在法。
几个术法方面各有进境,进步最大的竟然是自然道体,这源自于他在上境时和自然完美的契合,无心插柳,绿树成荫。
御剑术同样进展飞快,这得益于他大量的飞行尝试,不仅是在固定的飞行时间,只要累了倦了烦了心情郁闷了,最好的解乏方式就是出去飚一圈。
飚着隧着,也就把飞行当成了自己的本能,他估计再有两个月,飞行再也不会成为他的障碍,不需要刻意的去控制,就可以开始一边飞行一边放剑了。
剑形真解的训练也还不错,因为处身环境是白杨林中,所以难度比正常空阔场地就要难上很多,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只有在更复杂的环境下飞剑收放自如,才能在真正的战斗中得心应手,这个道理不难懂。
现在他的飞剑还远没达到神识的极限,但也把距离延伸到了三十丈,勉强可以算是一名真正的剑修了。
麻烦在于两个功法,三宵雷法正则进境缓慢,土遁术慢如龟爬,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功法选择的人偏少的原因,即使有人选,也大都作为補助功法,而他却一下子就选了两个。
一月修行下来,原因大概也能找到,三宵雷法正则需要比较特殊的环境,最好是个终年雷电不断的地方,但在大陆上,这样的地方却是不多。
土遁术之所以选择的人少,施展猥琐只是一方面,但修行难度却为五行功法之最,这就是其强悍地下能力的代价。
大部分修士即使想修土遁,他们也会在主功法有所成后再尝试,这样就不会耽误修行进度。
他的倒推体系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撞的头破血流,这就是相信自己却不信任经验所交的学费。不是不该自信,而是你得有自信的本钱。
还想坚持一下,对自己的修行计划稍微调整,改成早晚修土遁,中课修三宵;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可拘泥主補功法的次序,哪个修的快就先修哪个。
但也就在此时,他内心中有了换一个正常功法的心思。三宵雷法正则不可能换,这关系到飞剑的根本,那就只能换土遁。
也许,六脉黄庭定论是个不错的选择?
三个月后白杨林上空有一道剑光划过,准确的把一棵白杨树的枯枝修剪清,接着身形一闪,一个人影站在白杨树顶,随着风摆杨荡,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