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盛柏泽才松开手,轻柔地把谢栀拉近臂弯里,因为主副驾驶座椅间有隔挡,所以盛柏泽此时半个身子都倾了过来,男人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胸肌紧紧包裹着谢栀,谢栀感觉自己的脸越发的红了,连要开口说什么话都忘记了。
“阿栀,愿此世平安,愿万物得生,如若结局依旧,那也愿我们能为连根同死之秋草,不作飞空之落花。”
车再次发动继续前行,车上的人手指紧紧相扣在一起,哪怕此时一言不发,也能让人感觉到那其中坚韧的份量。
稍晚,夕阳西下,众人纷纷在老城冰吧汇合了。
梁霜秦拿出一本厚厚的浅黄色封皮的书放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连山》?”谢栀拿起这本厚厚的书问道。
“这是我费好大劲弄得拓本,实体可是百十来卷竹简啊!这么大这么重!”梁霜秦一边比划着一边解释道。
“《连山》最初是由天皇氏神一脉所传,以四季六气为旺衰指引,以六甲值符为吉凶判辨之坐标,以三元九运为时空转换。不同于用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的客观论,其先天八卦图,以艮(山)为首,主要讲阴阳卦的对峙。如果说《归藏》是讲来源和去处,那么《连山》则是解释在整个来源和去处的过程中所涉及到的一切可能。”盛柏泽接过谢栀手里的书籍随意翻看着说道。
“哎!柏泽,那照这样说,《连山》和《归藏》是不是要放到一起对应着看呀!”谢栀像是突然灵光一现般看向盛柏泽。
“嗯,阿栀说的没错,这两本书的关系可以这么说,所以等会咱们去看完祁生钟后,就去老秦那吧,他一个人住比较方便。”
众人在凉爽的冰吧又休息了一会,各种猜想层出不穷,热闹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舒适的冰吧。
众人到达羚羊挂角楼下的钟室时,天早已彻底的黑了。
祈生钟巨大的轮盘仍旧在钟室里静谧地泛着荧光,好似什么事都没用发生。黑色轮盘上的天支针已经越过阏逢向旃蒙偏移,而地支针已经从困顿跨过赤奋若指向了摄提格,期间时不时还能听到一声地支针传来的微弱的“咔哒”声,待到众人离开时,已经统共传出四声了。
六人并排走在空旷的大街上,沉闷地氛围压得陆段有些急躁。
“这钟动作也太快了!我们这才走了几天,它都能转过一个天干支了!”
没有人接话,大家心里都清楚陆段说的没错,祈生钟转的太快了,这样下去,按照《归藏》里的预言,世界覆灭只是时间问题,而这时间快则很可能不过五十载。
一到梁霜秦的公寓,盛柏泽立即开始翻看《连山》,约么过了两个时辰,这本厚厚的书已被盛柏泽尽数看完。
“怎么样?”谢栀见盛柏泽抬起头,连忙凑上前问道。
“这本书里虽没有提及《归藏》,但是却处处对应着《归藏》,就好比《归藏》是一条很长的时间线,线上的大事记就是《连山》。这其中有一篇是说‘直至混沦一体,有神创世而生’,那么这最初打破混沌的创世神从何而来?会不会跟’它们‘有关,而《归藏》里那句‘神终将是神,而神不再是神‘是不是就指的是它们和创世神。”盛柏泽说完看向众人,以期能得到不同的意见。
然而众人此刻皆是沉默,毕竟一般盛柏泽会说出来的猜想大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能说完全毫无破绽,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