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吧，诸位。”
坐在最高处的圣亚伦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满满的疲惫。
但是，下方却没有一人回应圣亚伦的问询。
“说话啊！一个个平时不都很能说吗？这时候怎么不说了？”
圣亚伦见下方诸人沉默不语，感到更加烦躁，突然间生气地拍了拍桌子。
“约书亚，你怎么办的事？我让你带艾达弥去办事，他受了重伤，可你人呢？要不是你突然消失，怎么能让夜神溜掉？那这次乌利尔也不会因冒险而受这么重的伤！
“每次一遇到事就不见人影，你要是不愿意当这个枢机主教，就早点滚去迦百农裁判所潜修去！还在神殿这儿待着干嘛！”
左手边，约书亚张了张嘴，嗫嚅了两声，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圣亚伦还是不解气，他颤抖着指着右手边的另一位枢机主教，大声吼道：
“以诺，你又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带沙利叶一起去神王山，是让你拉着他点，别让他在那里发疯！可你呢？你在干什么？你们俩是要上天了吗？哪里来的胆子敢在神王山闹事！甚至还想闯去见见普罗米修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们！在这种关头，还在给我添乱！”
身上还缠着绷带的以诺，费力地瞥了圣亚伦一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显得精神十分精神萎靡。
“还有你们两个！雅各！撒加利亚！别装死人了！怎么着？之前一个个都活跃的很，到现在这个时候了，突然就要闭关去聆听神谕了？
“别以为你们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是看摩西带着神殿骑士们叛离了，所以你们想等等看我和他争斗，然后从中获利吗？堂堂枢机主教，竟然一个个的全都是势利鬼，都是蛀虫！你们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教会！有没有神！”
圣亚伦越说越生气，指着下方四人一通乱骂。
要不是一旁的侍卫长约拿和骑士长基甸两人拉着，他说不定都要拿起自己的权杖，向四个枢机主教狠狠砸去，给他们每人都整一个物理开光。
“呼……呼……”空荡的神殿里寂静无声，只有圣亚伦的喘息声清晰可辨。
圣亚伦见四人还是没有表示，不由感到更加悲哀，颓废地跌坐在教皇宝座上，他抬手掩面，另一只手死死攥住宝座的扶手，不停颤抖。
良久，他好像最后一丝力气都耗尽了，瘫在宝座上，掩面低头，抬起那本握在宝座上的手，轻轻一挥：
“都走吧，都走吧，随你们吧……”
“陛下……”约书亚见他这副样子，想要说些什么。
“滚！都给我滚！”圣亚伦猛地一拍桌子，庞大的气机外泄，一下子将面前这小半的玉石桌面拍成了齑粉。
见此，约书亚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向宝座上的圣亚伦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了片刻，也自觉无趣，随着约书亚离开了。
待四人离去后，圣亚伦缓缓坐起，双手撑在膝盖上，双掌同时掩住他苍老的面庞，久久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圣亚伦终于再次出声，但是他的声音却沙哑无比：
“基甸，索多玛和蛾摩拉那边的计划怎么样了？”
“已经跟米达伦阁下提过了，陛下，他答应将阿芙洛狄忒送回天国，完成交接之后就会去的。”
一直伫立在圣亚伦身侧的基甸，听到他的话连忙跪下，虽然他面露不悦之色，但还是一板一眼地回道。
“你多费心，想办法催一催米达伦，争取加快速度，我们的失误已经太多了，这次绝对不允许再出问题，何况，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陛下。”
基甸严肃地接过任务，快步离开了大殿。
“约拿。”
“陛下。”
“你到迦百农去要人，然后一起去耶利哥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小心点，我看乌利尔的伤势里有一些像雷托的手笔，说不定夜神和雷托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是。”
神殿里的众人都已离去，只留下了圣亚伦一人，在高大宽广且空旷的神殿里，他显得那样渺小又孤独。
良久，圣亚伦的身体微微开始抖动。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圣亚伦缓缓将双手移开。
只见他枯瘦的面庞上早已泪流满面！
……
神殿外。
最早离开的约书亚竟没有走远，而是笔直地站在大殿外。
后出来的三位枢机主教，毫无防备地被他堵住，有些错愕，不知他想要干嘛。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约书亚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