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挟着姑娘往城外方向去，拐了几座平房，出了一道关口，迎面就飞奔上了一辆马车。</p>
颠簸不停的车厢内闷热闷热，让肺有点痉挛的女人更加不舒服，她赶紧撩开车帘贪着换几口气又呕了两回。</p>
“如果你能救活云长天，我就让你毫发无伤地回去。”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言行不符地递给她。</p>
姑娘瞥他一眼，爽快地接了过来但还是用手抹掉了蘸在嘴边的从胃里翻腾出来的酸水。“这手绢挺细腻，你们大男人怎么会用这种带花的？”她又原封不动扔了回去。</p>
“我夫人的。”</p>
“呦。”她哼笑起来，语气充满鄙夷，“看不出对夫人倒是一往情深。”</p>
“你有看出来什么了？”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十二月的阴天。</p>
两人都顿了顿，不复这个话题。</p>
“我救不活云长天。”她看向窗外，“我知道有个人可以。”</p>
陆澈颔首微微呼出鼻腔的气，回道：“谢夫人也没办法。”</p>
这三个字让姑娘始料未及，愣得扭过身去盯着他，狐疑道：“你怎么也认识她？”</p>
“也？谢夫人有谁不认识？但凡有点利用价值的人，没有一个被她榨干心血的。”他笑起来，淡淡的，冷冷的笑，跟毛毛雨一样。</p>
“她到底想做什么？为了钱？”</p>
他摇摇头，说道：“朝鬼跟我说你有多无知的时候我还不信。看来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你跟我说！”她生怕自己无知愚蠢，到处被骗。</p>
“你认识的人里，绝大多数，都是谢夫人的棋子。你夫君，你师傅，你师傅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p>
“孩子。。玘一？！”</p>
“他现在不姓玘，姓云。”陆澈说起这一切，不算沉重也不算轻佻，恰就是掩饰到那样完美的一个度。</p>
面对这个开始发作的女人，他的态度也始终是保持着这度，仿佛面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需要靠着伪装来使他看起来百毒不侵。</p>
“等等你就会见到那孩子了。”他收好手帕，转移了话题，扯到了赫连身上。“赫连舒对你可真算仁至义尽了。”</p>
“你什么意思？”姑娘看起来心事很多，一搬又是一块大石头。</p>
“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何念这人，也许很多事情都会比现在好解决的多。”他的风轻云淡让姑娘蓦然回想起当年赫连那句“还不是因为你。”</p>
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因为我。。。</p>
“你话要说清楚。”她心里早有铺垫，因此显得平静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