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礼是我的儿子,你不能带走他。”月翩翩心里咯噔一颤,听南琉涣那样说不像是开玩笑突然就急了,上前两三步想从他的手里抱过宥礼,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p>
她不管南琉涣是怎么知道小宥礼的存在的,总之宥礼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不能让南琉涣带走他。</p>
“你什么时候尽过娘亲的责任了?”南琉涣反问道,审视着她,等着她的回答。</p>
他以为她恨他甚至想杀了他都在情理之中,可是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加诸在孩子身上,可见她有多狠心。</p>
月翩翩被问到心坎上,所有的反对都卡在喉咙口无法光明正大的说出,她的确沒有好好对过小宥礼,一直以來她都把日已累计的仇恨加在小宥礼身上,巴不得他从來沒有出生过,可是如今小宥礼正被他的亲生父亲抱着,并快被抱走了。</p>
月翩翩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里更是像被活生生砍去一块,她不管她自己究竟什么想法,反正宥礼就是不能被带走。</p>
“你若恨我,杀了我便是,宥礼我必须带走。”南琉涣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把匕首交予月翩翩,这是三年前,他刺伤她的那把匕首,现在换她将那一刀还给他,他不会拒绝,若能解了她心头恨,才最好。</p>
实实握住那把匕首,月翩翩就像是被卷席进了一个噩梦一样,他怎么能这么轻易把匕首交给她,这么轻易地让她杀了他,三年前她得知真相跑到他们的家,面对的却是竺心的画像,他捅了了她一刀,说一切都是为了用她的心头血來疗伤,他永远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支撑着自己离开的。</p>
南琉涣看出月翩翩的异样,却不打算说什么,抱起小宥礼向门口走去。</p>
他已经沒了不能再让小宥礼离开她,月翩翩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着,忽然拔出匕首月翩翩抵在南琉涣后背。</p>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月翩翩猩红的眸子怒视着南琉涣,妖冶的红唇突然变紫,整个人散发着嗜血的气息。</p>
南琉涣不语,背上冰凉的匕首紧紧贴着,忽然轻笑一声,他的翩翩总是这么喜欢用蛮力,眼神黯然,南琉涣转过身去,那匕首便正对他的腹部。</p>
而他眼前的月翩翩已经全然变成了一个面部狰狞的魔女,随时可能发狂。</p>
如果真的杀了他可以解她心头之恨,从此善待宥礼,做个合格的娘亲,那么他死了也好,能死在她的手里,看着她生命流逝也不失为一种遗憾的弥补。</p>
南琉涣一手抱着酣睡的宥礼,一手握住月翩翩拿着匕首的手,慢慢走进她,匕首一寸寸沒入他的腹部,鲜血涌出浸红了白袍,触目惊心,月翩翩手颤动着摇着头不让他再走过來,想要拔出却被他紧紧握着沒入腹部。</p>
“不要,不要不要!”月翩翩跪了下來,南琉涣也支撑不住体力跪了下來,手却还牢牢的拖住小宥礼的身子,看了眼沉睡中的宥礼,波澜不惊,再看看月翩翩哭得妆都花了的小脸,南琉涣忽然伸手抚了抚月翩翩银色的发。</p>
“谢谢你,儿子很可爱,好好对他。”南琉涣抓起月翩翩的手抱过小宥礼,手把手教她怎么抱小宥礼才会舒服,月翩翩只顾着哭得撕心裂肺,怎么止也止不住。</p>
为什么明明那么想杀了他,看他死在自己面前会那么难过,她才不信她对他还有感情,一定是因为她想让他受比自己痛苦百倍的折磨才会开心,对一定是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