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言,你一定要醒过来啊!”若是顾泽言没有醒过来,那她一辈子都要活在自责与痛苦中了。
天不自觉的就黑了下来,早秋还是有蚊子的,慕清为了让顾泽言好受一点,就在床边扇风,打蚊子,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正午,顾泽言奇迹般的睁开了眼,他挺过来了,慕清哭了,她趴在床边,放声痛哭,嘴里含糊说出的一句话便是:“顾泽言,谢谢你醒了过来。”
自然,顾泽言是听不清的,他动动手指,想要安慰慕清,说他没事。
可是他收的伤太重了,现在醒了,他要做的是运功修复自己的损伤,很快就能康复的。
他说着要喝水,但是早上大夫来看过,说是若是顾泽言醒了,不能给他水喝,要等到顾泽言尿了,他才能喝水。
大夫说是那一刀伤了顾泽言的肾脏,喝水的话会加重伤情。
慕清听到顾泽言想要喝水,就马上就去倒,回来想起大夫的话,又看顾泽言的嘴唇上已经干出了死皮,她便用手指沾着水,湿润他的嘴唇。
“大夫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你忍一忍,等你小解之后才能喝水。”慕清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说着这话,神情认真且严肃。
顾泽言实在干渴得不行,他稍微一动,就要牵扯伤口,他想说: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别人来照顾他吧。
他看着慕清的眼睛,那双眼睛专注的盯着他的嘴唇看,他感受到指尖的柔软,与他的嘴唇密切接触,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仿佛嘴唇上的水珠已经滋润他干涸的喉咙。
“你要什么就跟我说。”慕清继续说,她没注意到她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她想不到这么多,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能想太多。
顾泽言僵硬的躺着,微微能够闻到慕清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很清新的味道,不是脂粉的香气。
“我,没什么,大碍。”顾泽言用沙哑的嗓音说着,运功疗伤的效果很快,他已经能断断续续说一些话了。
“还说没什么大碍,你要是低头就能看见,你的腹部有多么大一块伤口。”慕清手上加重了力道,按在他的嘴唇上,教训道:“不要逞强。”
“好。”顾泽言弱弱道,他被教训了。
慕清满意了。
初秋的夜晚,知了还在叫,但它们要叫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慕清要给顾泽言上药,顾泽言死活不让。
“我说,你看看你伤得有多重,就不能好好躺着吗?”慕清按住顾泽言没受伤的一边肩膀,大声说。
“我自己来上药。”顾泽言说。
“上什么上?你也不看看你的伤口有多大,真是的,一个病人力气还这么大,我告诉你,你不许乱动,你受伤了。”慕清瞪着眼睛,警告道。
“我自己能上药,我已经好多了。”顾泽言干涸的嘴唇蠕动。
“能什么能?就知道逞强,你要好好养着,不许乱动。”慕清的眼睛又睁大一点,满满的,全是关心。
慕清细心为顾泽言上好了药。
顾泽言偏头,看见慕清没有要走的意思。
“慕清,你可以回去休息了。”顾泽言的脸色微红,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
“不了,我守着你,你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好,伤口还没有结痂,等过一会儿,我还要给你换药。”
顾泽言咬牙,闭眼,忍受着什么。
慕清注意到顾泽言额头上的细汗,想来是夜晚还是有点热,她就走到床边,拿来了一把扇子,坐在床边,轻轻的扇风。
顾泽言睁眼:“我不热。”
“还说不热,你的额头都出汗了。”慕清一边摇扇,一边说,抬手卷起袖子就要擦掉顾泽言额头上的汗珠。
可是,你说这风怎么还扇得顾泽言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呢?
慕清注意到了,她加大了风力,摇得她的手都有些酸了。
顾泽言脸色通红,慕清问:“顾泽言,你是不是疼啊?”
顾泽言没有说话。
慕清慌了,顾泽言肯定很疼,她跑去找大夫。
终于走了,顾泽言艰难起身,牵动伤口,他现在还不能用内力,因为伤得太重了,他要小解,慕清在这里,他不方便说。
小解完后,他喝了一壶水,然后,又躺在床上。
慕清急急的把大夫找来,看见顾泽言脸色已经恢复平常了,脸上也没有那么多汗珠,不禁松了一口气,大夫检查过后,说顾泽言的情况很好,临走交代说让顾泽言好好躺着,伤口情况加重了,要躺在床上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