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本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想其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女子,又能厉害到哪里?到正是让这白脸公子知道我的能耐的时候。
想到这儿,他便登登登踏步而出,走得着实气势。配上他那威武却也秀气的脸,倒是显得器宇不凡。
他也先不答话,只催动体内气血,将真气汇集双拳,他猛然间踏前一步,口中大喝一声,双拳挥舞带起狂风。
确是好本事,激得那尘土飞扬,枝摇花散。
少年轻笑说道:“我这一拳,可只出了三分力。想我也是强血境强者,擒龙拿虎倒也不在话下,想打劫我们。哈哈哈哈,当真是痴人说梦。”
说话间,他不由得回头望去,想从白衣公子脸上看出崇拜目光,也好报了先回戏耍不成的仇。
却见公子并无欣喜表情,反而是愁眉不展。
少年只感觉绣花给了瞎子看,对牛弹琴。心中不禁感慨,这白脸书生当真是没有见识。
他只得将头扭回,心里想,看到我这一手,那小妞怕是早就吓得跑远了吧。
未曾想,他回头只看见青衫女子巧笑倩兮地直直地立于树下,刚才那一着似乎从未发生过。
黑衣少年只能在心头暗叹。唉,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经吓。
区区漏了一手,吓痴了一个,吓傻了一个。
他心中默记,以后出拳只能使一分力。
他正思索出手过重时,青衣女子笑道:“强血境强者,那可真是了不得呀。不知你这惫懒小子,可知武学九境否?”
少年感觉自己被看轻,强声说道:“如何不知。武学九境分为炼体,强血,锻骨,意动,念留,心由,神离,仙游,天地。”
看女子没有反应,他接着说道:“炼体,强血,锻骨为下三境;意动,念留,心由为中三境;神离,仙游,天地为上三境。寻常武人一生徘徊在下三境。可我天纵奇才,不过区区十七载光阴,便已是强血境强者,假以时日,必要登顶天地。”
青衫女子被他这豪言壮语逗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毛没张齐,倒是狂妄。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她话说的有些粗俗,但出自美人之口,别有一番风味。
少年不管其中的风味,他只感觉受了奇耻大辱,便要出手。
女子见他憋得脸红脖子粗,眸中似有火焰喷出,鼻中像要冒烟一般。
她不禁莞尔一笑:“小兄弟,是我说错了话,小兄弟是有些天纵奇才。但山河广袤,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区区强血境,又能如何?你且看。”
话必,她抬手挽起左手素衫,露出皓腕,只见其上一只银色铃铛挂于其间。
白玉银铃,当是好风景。
可人家想给他看的不是这片风景,而是一种奇景。只见银铃无风而动,且动静极大。
它似被无形的手脱出了白玉皓腕,又似被无形的手送还了回来。
这奇景转瞬间完成,却让黑衣少年满头布满了大汗。
他不可思议地颤声问道:“意动?”
女子调笑般出声:“不错。”
她本以为少年要宁死不屈,怎能料到少年是如此得能屈能伸。
只听少年馋笑道:“姐姐,有话好说。东诚兄,快快,听仙子一席话,那可是胜读十年书啊。赶快把身上的东西都放下啊。”
顾东诚无奈,自从遇到这小子,就没遇到好事儿。
看那黑衣小子倒是寒酸得紧,除了背上背负的黑布条,也就只剩下碎银几两。
更可气的是这小子他还在青衫女子忍俊不禁的笑声中,做起了监工的活。
东诚公子只得大叹天意如此,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