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从黑暗中升起,在跳跃间为人们驱散寒冷,带来光明。
在山林中能守着一团篝火,怕是人们最幸福不过的事了。
现在,顾东诚、蝶落和逍遥三人就围坐在篝火旁,篝火上是被烤的发出咕噜咕噜声响的罐子。
蝶落正眉眼间带笑看顾东诚和逍遥互相谦让。
“君子远庖厨,好兄弟,你便让我继续当这君子吧。”这是顾东诚的话。
“百无一用是书生。东诚兄,我可不能让你成为这样无用的人。”这出自时时刻刻都在为他人着想的逍遥郎之口。
“逍遥兄弟,你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顾某是真的不会做饭嘛,你这分明是害人害己呀。顾某烧坏了这野山鸡是小,你吃坏了肚子,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顾东诚再次告饶。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纵然吃坏了肚子,也是乐得其所。一回生二回熟,只要东诚兄能多学会一门手艺,兄弟我吃点苦头算的了什么。”
逍遥满含深情的话,让顾东诚真是欲哭无泪,却也让在旁边观望的蝶落笑弯了眉。
“哎,蝶落。你怎么说也是女儿家,难道要让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来做饭不成。”
逍遥眼看顾东诚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便把主意打到了蝶落身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三只野山鸡还是我抓的呢。既然女儿家做了男人的活,那男儿郎做做女人家的事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蝶落的回怼,让少年无言以对。
默默看了一眼在篝火旁装沉思样子的白衣公子及小人得志模样般的青衫少女。
逍遥狠狠地咬了咬牙,再跺了跺脚,像抱着决死心的壮士一般,走到了野山鸡面前。
他话不多说,拿起一只野山鸡,抄起一根树枝,便要将它贯穿。
“喂,我们可不能茹毛饮血呀。你不把它的毛褪了,不把它处理一下,叫我们怎么吃呢。”
他的耳边又传来蝶落的谆谆教导。
逍遥郎霎时间脸红到了耳朵根。
他兀自强声道:“这谁不知道,我是先把树枝准备一下。”
他的话中却没了底气。
蝶落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处理鸡毛的样子,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终究不是他。
她莲步轻移,伸出柔荑:“好了,我来弄吧。”
少年将处理地乱七八糟的野山鸡递到了她的手里,也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躲到了篝火边。
他先偷眼看了下东诚公子,看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在篝火旁沉思。
少年心中便暗自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蝶落身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白衣公子顾东诚并未在沉思,他在心中将已改名为双煞斗嘴录的册里记录。
录中新添了一条,篝火双煞战,青煞胜。
作者总结,人即便再不要脸,在现实的压力面前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多学一门手艺总是好的。
逍遥盯着少女,看着她用热水将山鸡浸泡后,熟练的褪下了鸡毛,将鸡胸脯打开。
她取出鸡胸膛中的内脏,折几根树枝,把山鸡从头到脚的穿在木棍上。
她又回到篝火旁,将木棍架好,便开始翻转起来。
蝶落不知从哪里取出些瓶瓶罐罐,将调料倾洒在烤的吱吱作响的野山鸡上。
看着她在月光辉照下的比桂花还艳丽的脸庞,听着她左手皓腕上挂着的银铃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