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样沉默了许久,弄得皇叔揣测不断,神经紧绷,心里压力沉重。宴滋才懒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漫不经心的开口。
只是这一拍把他的所有防备都拍散,皇叔瞬间身心崩溃,整个人瘫软无力。
宴滋贼贼一笑,嘴角划过一丝狡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皇叔啊,你也大把年纪了怎的教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还是沒长进呢?你说朕该说你教子无方还是朽木不可雕?朕沒糊涂的话,应该是有将一位乖巧的女孩托付与你栽培。你说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如何教育别人?朕该不该相信你一次?”
宴滋的这番话,语气平淡温柔但字句带刺,充满了挖苦与嘲讽。教子无方也好朽木不可雕也罢都是在丢宴家的脸,无论如何反驳都是丢人。
皇叔此刻颜面扫地更是无言反驳的,只能乖乖的低着头摆出一副忏悔的模样。
宴滋绕着皇叔走了一圈,像看狗一样的看着,之后又厌恶的巡视了人群,发觉并无堂兄跟堂姐的身影。看样子这两人闯下大祸之后落荒而逃了。
宴滋眼露鄙视,犀利的训斥这两不孝子女“皇叔啊,真不是朕这个当侄女的说你。你说你在这里磕头认错,你的一双儿女却在外头兴风作浪,叫朕如何处置?朕也想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好好处理,大家协商协商这一页就翻过去了。可这罪魁祸首的宴犁连个人影也沒有,叫朕如何?死者之女已经到了皇城,她正等着朕还以公道,总不能不给交代吧?皇叔,你也是伸张正义之人,换做你是那姑娘该如何是好?”
“这……”皇叔抬起老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宴滋,真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可怜狗。
宴滋的一番话说出來轻而易举,做起來难比登天。她的三言两语间将烫手的山芋抛给自己,弄的皇叔脸色难看不知所措。
看到皇叔无言以对,宴滋很是满意,玉手一抬,一个眼神示意。
盛临圣立刻抽出宝剑吓唬,冰冷冷的铁器在无数火光的反射下闪烁着杀气腾腾的寒光,惊的皇叔一阵哆嗦,寻思着这东东要是落在他们家儿子的身上,宴家岂不是无后了。
但好在宝剑抽出沒多久,又重重的落下,回到剑鞘里。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平静下來,但随即又很快跳起,因为宴滋命令盛临圣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宴犁。
这是多么可怕的噩耗啊,盛临圣是何等的厉害,被他盯上的人何曾活着回來过。
所以不由得开始担心起來,皇叔忧心忡忡,侧着头偷偷望向大门口,不知宴犁此时已经到哪了。可千万别被盛临圣追上才好。
但盛临圣还沒出门口就看见一男一女,二人左右一边中间用刀架着一位妇人。而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宴滋的母亲。
见亲母被人如此劫持,宴滋瞬间大怒,方才还极力克制的怒火被释放出來。暗语嘲讽变成了明言直骂。
“好你个宴犁,胆子真是不小。朕还沒找你算账,你倒是反过來先找朕了。”强大的气场压低的语气使得整句话听來杀气腾腾。
宴犁也是心口一紧,他自知此來是自投罗网,可是一去也未必能逃脱她的魔爪。既然如此索性一搏或许能有生还的余地。
但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有多少的胜算,盛临圣与宴滋的武功是众所周知的,那日大宴之上。白骥考弹琴二人舞的星月剑法厉害了得无懈可击,哪里是自己一介书生能攻破的。
不过想到宴滋是个孝顺的女儿,曾经宴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扇她一个耳光也不曾伤害分毫。今日拿捏了宴母的性命应该还有一半的机会吧。
宴犁显得很激动,因为沒把握到底有多大的胜算不得不紧紧的看住宴母,修长的指甲死死扣住宴母的手。锋利的兵器在脖子上游走,鲜红的液体一点点渗出,再用力一点点,这嫩嫩的人皮就会像豆腐一样毫不费力的在铁器上碎裂。
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宴滋更加着急了,满肚子的怒火也是越发的旺盛了。
盛临圣也是同样的气愤,直接揪住地上的皇叔,将其放在自己的剑下,同样的威胁着宴犁。
宴犁忽然冷静下來不敢轻举妄动,双方陷入僵局,场面一再冷却。家丁们看的目瞪口呆,谁也沒敢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