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掷,一脸不高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禀报不成?再说了,柳公子误会了你,那是你跟他的事情,你冲着我发什么脾气?”
清脆的陶瓷碰撞声让张翠秀脖子一缩,这才想起来自己可不是来和明月置气的。
“阿月,我不是那个意思,”张翠秀霎时软了口气,伸手去拉明月的手臂:“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这日日见不着你的面,我和柳公子都很是担心你。”
明月冷笑着拂开她的手:“我又不是三岁小儿,再说了,我还有丫鬟仆人在身侧,哪里需要你们担心?”
张翠秀在袖子里捏紧了手指,只觉得明月越发的咄咄逼人了。
只是她脸上却硬是挤出一抹笑:“阿月,是我说错了,我也是一时语快,你就别生气了。”
说到这,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来给柳公子送信的。”
想到信,明月倒是记起来了,原主还有些信件在柳书民那处,也是时候得找人把信拿回来了。
在此之前嘛,或许可以让柳家和张家都再出出血,也算是他们招惹她的回报。
明月接过信随手拆了开来,一眼扫过去就是些陈腔滥调的情话,真是无趣至极,也就骗骗原主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
明月把信放置一旁,迎着张翠秀期待的眸子,倏地莞尔一笑道:“说起来你来的也正是时候,昨日我出门正好看上了一匹黛青蝶纹浣花锦,当时急着回府倒是没下手,本来还想着今日就早起去买了回来,不过你这一来,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不正好用来考验柳公子么?”
本来还指望她能被民哥哥打动的张翠秀,这会儿是彻底地僵了脸。
那劳什子浣花锦一听就不是便宜货色啊!
虽然她前些日子变卖了所有的首饰,得了有十四两银子,可谁又愿意把手头的银子往外推呢?
张翠秀抿了抿唇:“这不好吧,阿月,你又不是不知道柳公子的家境,你这样不是存心让柳公子为难吗?”
明月却是扬起了下巴,满是骄纵地说:“正是因为知道他的家境,所以这才叫考验啊!要是和我家世相当的男人,我可不会被区区一匹布就给打发了,这还是便宜他了呢。”
张翠秀袖口的手捏得越发的紧,指甲都陷进肉里去了。
上天真是不长眼啊,有的人明明已经有了上好的家世,可是对旁人却没有一点怜惜心。
像陆明月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如果她有陆明月的身世,她肯定会对民哥哥很好的,不会让民哥哥受一点苦,毕竟民哥哥都已经那么可怜了。
张翠秀心里思绪纷乱,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奇怪。
明月也不做声,只撑着下巴看着她变来变去的脸,觉得心情都放松了几分。
果然为难自己不如伤害别人。
心软一生难,心狠一世顺。
过了好半响,张翠秀才从假如自己是陆明月的幻想中清醒了过来。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明月,张翠秀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眸子,终于开了口:“阿月,那什么锦大概需要多少银子?你跟我说说,我也好回去告诉那柳公子。”
明月十分愉快的扬起嘴角:“不多,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