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关急了:“千霄。刘千户不是好人。我们别理他,日子过得舒心一点吧。”
“你不想知道是谁在镇庄暗算你吗?”贺千霄没好气地说。
“什么!是这个老龟儿子暗算我?他为什么要暗算我?”李潼关大吃一惊之后,又半信半疑。“就为了那个刘玉?又不是我杀的。他有空来找我麻烦,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怎么教儿子的,怎么为了个女人就要自杀。”
“哦?看来,镇庄受辱只能让你清醒小半天。我去问问,他还有什么计划。看他能不能把我当朋友,告诉我一些消息。”贺千霄气定神闲地走出门去。
经过西厢房的时候,贺千霄有些许恍惚。梦境里的花径和白马涌进她的脑海中。她不露声色地撇过头去,跟着家仆去前厅。李潼关火急火燎地跟在她身后。
风尺寄没有出面。他关着窗,坐在书桌后面闭目凝思。心中空白一片,没有任何想法。直到贺千霄的脚步从他窗外经过。脚步声一次次踏入他的心里。
贺千霄和李潼关刚走进大厅,就看见刘千户面对着墙上挂的一幅字画,似乎在鉴赏。
那幅画是江山图。绵延千里的苍翠山脉和汪洋湖海,正是锦夏族王朝的疆域。和当朝相比,少了漠北的一大块区域。
刘千户看得入神,竟不知道二人已经走进大厅。等发觉的时候,刘千户才骤然转身,连声道歉:“李大人贺捕头,是我刘韦失态了。”
“哼!老贼竟然敢……”等李潼关看清楚刘千户,剩下的粗言秽语竟然噎住了。
刘千户今年应该有四十多岁。洁净的面孔,俊秀的五官,蓄着整齐的须。身姿如玉树临风,一身暗红色的常服显得贵气不凡。
李潼关甚至怀疑他不会做出暗杀这种卑鄙的事。
“刘千户,有何贵干?”贺千霄直截了当地说。
“既然贺捕头开口,那我也不啰嗦了。”刘千户笑起来,爽快地说,“我有个儿子叫刘玉。”
说起刘玉,李潼关火气又上来了:“我可太认识你儿子了。没有他,我也不会中了妙月那贱婢诈死的圈套,就不至于搞得现在一身骚。”
“什么?妙月没有死?”刘千户神色大为震惊,激动地说。随后又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刘玉这傻儿子啊,妙月姑娘没死,他怎么就去殉情了?”
李潼关见说漏了嘴,连忙闭嘴,也不敢再看贺千霄。
贺千霄悠悠地说:“是啊,我们查到了画舫上死的女子不是妙月。但是,我们找到了妙月的踪迹。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个青年文弱男子。”贺千霄一边说,一边紧紧地盯着刘千户,不让他有一丝表情逃过她的双眼。
刘千户依旧诧异地说:“妙月姑娘没死啊?那她怎么不回风月楼?那青年男子帮她赎身了?”
贺千霄笑着摇摇头:“没有。最有趣的是,事情好像正好相反。青年像是卖身给妙月了,跟着妙月为非作歹。就像是刘千户依附了巴哈尔这般。真不愧是亲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