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空手而归。
“马也没买回来,还去了这么久!你们仨去哪儿野了?”娘今天的脸色很可怕。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我三哥替我解了围。
“我们买了一匹枣红马,但性子有点烈,需要驯化几天。巩少爷说让马和妹妹熟悉几天,才能骑回来。要不然的话,怕马半道在脱缰跑了。”
“还要熟悉几天?怎么不让他送来?”
“巩少爷要教我骑马,他说骑马是很危险的事,一定得有经验的人教才行。”我将真相颠倒了说,其实是我让他教的。
“巩少爷教你骑马?”我娘惊讶道。
我低下头嗯了一声,不敢再说了。
“你这几个哥哥,谁不能教?还轮的着外人教吗?”
我们仨全沉默了,我都准备好接受我娘的家法管教了。
我娘不舍得动用家法,但是她对我做出的处罚,比家法还重,她命我在嫁人之前再不准迈出大门一步。
我被禁足了。
要是我听从娘的安排,或许大家就相安无事了。可是,有几个孩子在面临爱情时,能够听进去父母的规劝呢。
我也一样。
我回到屋里,做起了女红。一针一线都刺在我的心上。一针下去,我的手指涌出鲜红的血,嘀嗒到我的衣服上。
我喊梅子,梅子没有回应。买马没带梅子去,她失魂落魄的,就像丢失了爱情一样。或许此时,她正在发呆。
我自己找块纱布包扎起来,我现在也不想看见她那张苦兮兮又带着几分怨气的脸。
晚上的饭菜没什么滋味,我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今晚没有星星,窗外只有一弯月牙,冷冷的,挂在天上。
东波来了。她又赢回了我三哥的宠爱,春风满面。在女人没有工作的年代里,丈夫的爱就是她终身的奋斗目标。
但三嫂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却不得而知。她内敛沉静,很少向人袒露心事。
“四小姐,您胆子太大了。我听三哥说巩少爷教您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