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少爷躺在那儿,像个睡美人一样。
“秀珍,拿绳子来。”
“干嘛?”
“给少爷绑了。”
房间上了锁,钥匙交给了翠花。嘱咐她,要是里面闹得厉害,就给他开门。
我向公婆请示,想出去逛大集,他们允了。
小福子赶着马车,载着我和秀珍直奔马场。
马场到了。草地上,有几匹马在走圈。它们拴了一条长绳子,绳子一头拴在地面的桩上,限制它行走的范围。
我们仨下了马车。北风呼啸,将我的红色斗篷吹得鼓起来,白色狐狸毛帽子替我挡住了寒冷。
六叔赶过来,“呦,怎么让少奶奶自己过来了?少爷呢?”
“六叔,少爷说昨晚和你喝多了,在家睡觉呢。”
“哦?啊!正是,的确多喝了几杯。”六叔不得不替巩少爷圆谎。
“六叔带我们去北屋吧。”
“是,少奶奶。”
六叔领着我们来到了北屋,他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这是厅堂,巩少爷接待客户的房间。秀珍将我的红斗篷解下来。我坐在椅子上。
“下午有客户来吗?”
“客户过来有我呢!少奶奶不必亲自过来。”
“六叔也辛苦了。以后我会常来帮你们打理马场生意。不懂的地方会很多,还望六叔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事少奶奶尽管吩咐!”
“六叔把少爷房间打开,让秀珍收拾一下。”
“每天我家丫鬟都会来收拾一遍,里面很干净的。”
“那很好。我要进去休息一下。”
六叔慢慢吞吞地还是把门打开了。我的突然到来,是他不曾意料的。我知道他怕巩少爷怪罪他。
一开门,梅味扑鼻而来,我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木又沉。还有一股别的说不出来的味道,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