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境……侠岚？
千钧和辰月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唯一值得他们庆幸的，就是阳天殿三个人都没有一起跟过来了吧？
毕竟山鬼谣曾经是阳天殿的镇殿使，也是独龙、末丑和纥骨曾经的老师。
“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辗迟看了看满脸凝重的千钧和辰月，又转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弋痕夕，“难道那个叛境侠岚比清涟老师和弋痕夕老师还厉害？”
“很久以前，我、清涟和山鬼谣曾一起受业于鸾天殿镇殿使左师老师。”弋痕夕没有直接回答辗迟的问题，只是把脑海里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重新翻了出来，“山鬼谣和清涟是公认的天才，比我厉害很多，很多人难以承受的侠岚训练对他们来说却好似游戏般轻松。
现在想来，其实我看到的一直都是他们的背影——在我还是个两仪侠岚的时候，他们早已经是太极侠岚中的佼佼者了。
那一年神坠试炼，山鬼谣一路过关斩将，眼看着就要超过清涟成为玖宫岭最年轻的神坠守护者时，玖宫岭却因为他在选拔中出手过于狠毒而剥夺了他的参赛资格。
他不能接受玖宫岭的决定，一怒之下便失去了理智。
从那以后他杳无音信，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是玖宫岭还是我都一直在找他，本以为不会再见了，没想到重逢的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这个山鬼谣对弋痕夕老师而言肯定很重要，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弋痕夕老师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辗迟一边摸后脑勺一边默默地想着。
“弋痕夕老师。”辰月听完弋痕夕的讲述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那我们要不要给清涟老师发一个信号？”
“不用。”弋痕夕看了一眼森林深处后摇头道，“他有自己的情报获取途径，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他知道的时间应该比我们更早。”
经常跟清涟一起出任务的侠岚都知道，如果任务途中清涟走着走着突然不见了千万不要着急，也不要去找他，按照原定计划继续任务就可以了，因为在需要他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出现。
这么多年来无一例外。
……
“看来……这些年你过得也不怎么样。”靠坐在树干下的山鬼谣用手背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裸露在外的腰腹处那道狰狞的伤口甚至还在不断往外渗血，但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痛一样微微笑着。
“哈。”长发披散、衣衫略有几分凌乱的清涟垂眸看了一眼手臂上正在往下滴血的伤口，“彼此彼此罢了。”
虽然山鬼谣和清涟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惨，但他俩却笑得十分轻松肆意——不管是清涟还是山鬼谣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你的话我会如实转告给假叶的。”山鬼谣看了一眼蹲在他肩上的、掉了好几根漂亮羽毛正在抑郁地三青，“但假叶会不会同意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他只要听了就一定会同意的，因为他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清涟从侠岚包里摸出一颗储存着金属性元炁的侠岚玉丢给山鬼谣，轻笑道，“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和聪明人合作果然比和蠢货合作愉快得多。”握着侠岚玉的山鬼谣起身后，看都没有看被那件被丢在一旁的斗篷一眼，转身就走。
“作为合作伙伴，我觉得有件事还是应该提醒你一下。”清涟掐诀散去圈住此处的往生阵以后，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山道，“虽然有十招之约在，我此次不会再对你和胄动手，但……弋痕夕会不会对你动手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哦对，他这个时候应该也快到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以后，清涟便带着墨夷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