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光想想,我这心里就发寒。”
……
林晚风站在大街上,看着撒着泪从“长松寺”的铺子里走出来的那一个老妪,心中一动,走入了长松寺的店铺。
片刻后,他沉着脸走了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下,默默地跟在了那一个老妪身后。
“驾!”一辆带着一队骑马锦衣护卫的马车冲入大街,驾位上的少女挥舞着马鞭,一脸张狂,“蝼蚁一般的东西,都给我让开,让开!”
人群在马车之前,慌乱分了开来,街人看着马车都是一副愤怒之色,却没有人怒骂。
很快,马车的那方街道上,只剩下一个老妪在垂泪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冲来的马车。
马车上的少女见状,怔了一下,然后面色一沉,一鞭打在了马上,怒道:“该死的老太婆,这么大的年纪,不在土里呆着,还在街上东晃西逛,我今天就替老天撞死你。”
马儿吃痛,嘶昂着冲向了老妪。眼看老妪就要血溅当场,一道身影出现在老妪身侧,将老妪轻轻地送了出去。
一只手掌,悠然探出,落在马身上。
马突然就被定住了,再也不动,而跟在马车身后的护卫一阵人慌马乱。
车上少女对着马抽了两鞭子,见马纹丝不动,不由神情大怒,对着从马车一侧默默走过的少年怒喝道:“你给我站住。”
少年恍如未闻,默默地跟着像是什么也没有发觉的老妪。
少女鞭子一扬,大声对着车后护卫道:“抓住他。”
第一个骑在马上的护卫立即弯身探出了手爪,满面狰狞,手爪之上白光闪烁,护卫相信,这一抓落到少年身上,定然能抓断少年肩骨,“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长眼睛,阻拦了不该阻拦的人。”护卫默默地道。
少年看也不看,伸出了一根手指,点在了那一手爪的爪心。
护卫只感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从马上飞了出来,砸向了街边人群。或许经常碰到这种状况,人群“呼啦”一声,熟练地分了开去。护卫从人群间飞过,砸在一家街铺墙上。
左边那名护卫见状,大喝了一声,目泛凶光,腾空斜身,双脚连连踢动,脚前空气似乎都被这双腿踢得发出了沉沉闷雷之声。
少年依旧未看,伸出了左手,准准地抓在护卫的脚踝上,向后一扔,护卫就飞了出去。
“咚!”
飞出去的护卫将一个摊铺拦中砸断。
少年面无表情,不急不徐地走着,他的目光一直留在前方的老妪身上。
“呛——”第二排右边的护卫脸色一变,毫不迟疑地预将长剑抽出。这时,少年伸出了手掌,握在了护卫抽取长剑的右手上,只见才被抽出一半的长剑又缓缓地归入剑鞘中,护卫右手上白光闪动,脸色通红,明明已经尽了全力,却依然改变不了长剑归鞘的结局。
护卫瞪着少年道:“你……”
怒急攻心,吐了一口鲜血,昏趴在了马背上。
第二排左边的护卫快速地抽出了长剑,正欲刺出去,蓦然看到少年看了过来,乍然间,只见少年眉心处的印记张开了,然后他像是看到了其中有什么可怖的东西,骇得脸色失去了血色,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前方车头上的少女见少年平缓的几步就制住了几名手下,不由惊怒交加,大声叱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都上?”
“呛!”“呛!”“呛!”“呛!”“呛!”“呛!”
一道道长剑出鞘之声先后响起,剩下的护卫争先恐后腾空斩去,少女脸上挂起了胜利的笑容。
“滚!”
少年对着前方吐了一个简短且有力的字。
所有腾空的护卫像是失去了力气,一个个栽落了下来,砸在马背,摔落在地,发出吃痛的**。
少女不禁一呆,思维像是停止住了。
这时,少年回头看了她一眼。
一道寒流,钻住了她的心里,她打了个冷颤,身体无力的跌坐在马上,脸上一片苍白。
少年回头,依旧走得不急不缓,向着前方而去。
繁华长街,谢却了喧嚷,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安静不动,震惊目光里只有那一个缓缓离去的少年。
少年离开后不久,人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个神色惊惶,匆忙奔走,一些商贩连铺子都顾不得收拾,眨眼之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独剩那一个哀叫遍地的护卫队。
蓦然,一道惊天动地、威力绝伦的声音突然响起:“老关,你妹妹被人打了——”
声音传开,城颤树摇,风蹿云逃。
声音消止之后,附近临街的一道道窗户轻轻地、悄悄地打开,一个个好奇的人望向了外面,只见有一个手托棋盘的青年踩着街上物品,脚不沾地的飞了过来。
青年落在车上,看着手中棋盘,道:“老妹,谁打你了?”
少女闻言破口大骂,道:“老你个头,猪才是你妹。”骂到这里,少女突然就后悔了,看着依旧在看手中棋盘的青年,沉默了许久,才幽幽说道:“老关,我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