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宫女齐齐吓得立刻匍地跪下,那捧血帕叫太医的宫女是母后的贴身侍女絮儿,这该死的宫婢,竟然帮着母后欺瞒自己,实属可恶!
絮儿惊恐地连忙跪下谢罪,回话几乎打着颤才成的句:“回,回禀陛下,太后这……是,是三天前,偶感风寒……”
“还要欺瞒朕?欺君之罪,罪该万死!你!”姬瑾轩一脚跺开面前一地的宫女奴才,疾步抱起昏迷的连向晚。
地上蓦然出现一滩偌大的血迹,看上去那么怵目惊心!那张刚刚还勉强红润的脸色,此时早已惨白得毫无血色,只余一丝孱弱的鼻息,更加孱弱。
“母后!快来人,即刻宣所有御医过来!母后,您怎病的如此严重?”连向晚额头直冒冷汗,看似极为剧痛难安。
姬瑾轩焦急地呼唤连向晚,生怕她……一睡不醒:“您,竟然瞒着轩儿如此之久!您让儿臣如何……对得起父王?”
这边,雪央居顿时惊慌成一团,而就在连向晚床榻不远处,正是施以无形消音术的冷宸和凉九欢、战奇。
“凉九欢,你莫要冲动!”冷宸拦冷眼住眼眶微微泛红,焦急欲哭的凉九欢,不让她冲动地现身过去。
“三师兄!我要去看雪妈妈!雪妈妈生病了,她都吐血昏过去了……”凉九欢急得只想摆脱冷宸的钳制,立刻跑过去抱住连向晚问她怎么会生病。
“这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又是深夜之时,他们并不识得我们,况且这里已经乱成一团,此时蓦然出现,岂不是要乱上添乱?”冷宸抓住她的纤细胳膊,看她蓄满泪水的眼包,只得轻声道,“你,稍等片刻,等御医来了诊断后我们再现身。”
其实,在姬瑾轩到雪央居不久后,他们三个也到了。冷宸说她如今刚化成人形,小皇帝和雪妈妈不认识她,他们不能贸然出现,否则难免会惊动皇宫侍卫,等到合适时间再出现。
可是日赶月赶,本以为是一场欢天喜地的团圆,却不想正好看到连向晚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荷包内的战奇也沉声道:“这里不是天虞山,怎能让你这个小笨蛋随意走动?想知道到底发生何事,就给老子静观其变。”
凉九欢终是忍不住垂下了泪,心急难安也只得咬着唇强忍冲动,站在远处望着昏迷不醒的连向晚,低声啜泣着求问冷宸:“三师兄,雪妈妈是不是生了很重的病?”
冷宸已经看清连向晚症状,只是暂时还无法确定,只得先安慰她:“有三师兄在。”
不到片刻,雪央居一连涌进数十名御医,待他们给连向晚诊治过后,神色甚为严峻恐慌。
姬瑾轩怒问:“你们这月来不是回禀朕,母后只是偶染风寒吗?说,再有隐瞒,否则全拉出去砍了!”
而那些头发花白的老御医们个个吓得跪在那里,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连回话都结结巴巴。
“回禀,回禀陛下,微臣,臣……数月前,太后娘娘原本只是偶然风寒,体内潮热盗汗……再加上心疾难愈,太医院已经竭尽办法在医治太后,可是……”
“可是什么?说!”姬瑾轩怒目而视。
“可是太医院上上下下都诊断不出太后究竟为什么会日渐加重……”
“心疾难愈?这是什么时候之事?说!”
“这……”老御医一脸紧张地不知如何说起,“先王战死沙场那天,太后急火攻心,吐血昏迷,此后便烙下了此病。太后念陛下一直在外打仗,不能影响陛下,遂……隐瞒了此疾。”
“混账!整整五年,竟然一直欺瞒朕!你们好大的胆子,刚才依你之意,就是全都无法医治母后了?朕要你们这些庸医何用!来人!拉出去斩了!”
“陛下,饶恕微臣吧!陛下!陛下——”
一队威严的内卫皇兵迅速押着苦苦哀求皇恩的老御医要下去。
外面哭声连天,姬瑾轩痛苦地抱住连向晚:“母后您竟然瞒着朕整整五年,您不会有事的,我去找国师,他一定能救醒您,来人!”
这么多年他从不敢在后母面前提起父王,只因母后曾在病中昏迷呓语,“沐云,你走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出现在我的梦中,是我还不够想念你吗?所以你才……不肯来见我……咳咳……不梦见你也好,这样我就认为你没有离开……”
母后,都是轩儿不好,轩儿没能保护好父王,就连……父王的尸体都没有带回来,都是儿臣的失职!我一定会找到父王的,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一定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