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男人,沒有什么印象,只是除了他死的那一刻。
原來,就是他灭了两大仙派,用此挑拨魔界与天界关系,甚至胆大妄为到來魔界挑事,正当她恼怒不已时,却见他拿起天命剑,一步一步走向姚应华。
原來他的敌人也是姚应华。
哈哈哈!她这次拍出了手鼓掌,放肆地朗声大笑,果然是报应不爽!姚应华,看看你一心维护的苍天,有多少人要取你的命!
狂喜之刻,却又见他一手指着父皇所护着的魔绝魂棺,出声质问姚应华:“姚应华!你告诉我,她是不是你亲手杀死的?”
什么?难道他也认识那个女人?这女人千年前究竟都跑出去招惹了多少男人啊!
她愕然转头看向凛然冷对的父皇。
想当初她招惹那个花事了时,她呆在血玉镯中,亲眼所见,只是又何时招惹了眼前的男人?可恶,竟然连她都不知道!
眼中闪过浓烈的愤恨,果然,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放过容貌俊美的男人!哼!
她怒瞪着棺材内的沉睡女人,越想越愤恨,无声地望着悦千冢,无声地说,父皇您看,您不让我再提,甚至不让整个魔界提起这桩血耻,但终究它还是会坦露在阳光下的。
因为它真的血淋淋地存在过啊,父皇!
被天界隐瞒千年的禁忌终于有个有胆量的人敢站出來,揭开一切真相丑秘了。
姚应华一声轻淡的“是”,足以翻腾她体内所有的血恨,他终于亲口承认了,是他亲手杀死了那个女人!
“她那么善良!怎会威胁到天下苍生?”
“你说!你身为护卫天下苍生之道的上神,可曾后悔伤她?”
……
一声声血淋淋的质问,她屏息凝神,等待他的答案。
“不曾后悔。”
血恨翻涌叫嚣,她几乎咬破了自己的上唇,终于再也忍不住,手中握成一团魔气,豁然直击向姚应华,而本可以躲开的姚应华却生生受了那一击。
她以为解了一丝恨,却看到凉九欢为他伤心,顿时更加气上加气,幸好艳无疏拦住了她,否则她倒要狠狠滴打向那个不争气的女人,让她看看,那个男人到底会不会同样为她心痛伤心!
而同样听到答案的玉无瑕,也举剑挥向他:“那就还债來!”
还债!对!还债!他姚应华欠她一条命债!无论是谁都阻挡不了她复仇!尽管她对眼前的这个兔妖有一丝丝说不明的情义。
它天族欠他们妖族和巫族无数条命债!她要复仇!
可是,所有仇恨都被眼前的这个装疯卖傻讨可怜的女人一次次的阻碍,此时她沒有立刻将她生吞活剥,已是生忍。
谁让父皇在妖魔万兵面前说了一句:“谁都不能伤她。”
她不仅仅阻碍自己,还在动摇父皇,她太可怕了。
若这次不是她带着那些人私闯魔界,挑衅魔界,才使得父皇狠下心來,将复仇大计进行到底,恐怕父皇铁石般的心早就为这个女人开始了裂缝!
她在一点点消磨父皇的意志,想到这一点,连带着将她带回魔界出现在父皇面前的艳叔叔,她也一起恨了起來,连着几天都不理他。
她不能原谅她!绝不!
“若不是父皇下令,我非要……摆出这么可怜兮兮的表情,休要以为父皇还会心软!我告诉你,凉九欢,之前是我看错了,误以为你会不一样,真心待父皇好,却不知你一样狼心狗肺,虚情假意,还竟然带着那些人闯进魔界,打伤父皇,还试图抢走那个女人!前仇加旧恨,我们迟早要讨回來,來人,关门!”皎月怒气冲冲地道。
凉九欢知道此刻无论她说什么,皎月都不会再相信她,可是望着即将关上的冰冷大门,如果她什么也不说,她一定会更加恨自己。
“月儿,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和糖糖,我……我不知道我们被跟踪了……玉哥哥也是关心你母后才……”
“你住口!不要提她!即便你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父皇也不会出來见你的!上次你也看到了,他已经恢复了九成,不再会轻易失忆了,很快,等父皇完全恢复,你们就等着我们屠戮你们仙神两道吧!”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时而对自己热情洋溢,时而对自己冷漠彻底,可是她分的很清楚,那些热情洋溢都是真的,这些冷漠也都是真的,可是此时的杀意却是曾经沒有的。
决绝的声音,从八岁的身影中发出,带着彻骨的恨意,转身离开!
真的就这样离开吗?她和糖糖都是她的朋友,以后恐怕她再也沒有机会见到他们了,如果真的这样,那也不能让他们带着对她的恨,一直恨。
如果,她想,如果仙与魔必然少不了一战,那时她又该有如何的立场。要如何求得她和糖糖的原谅?至少,她要再见一次糖糖。
那时无论他原不原谅自己,她都要告诉他,她真的把他当朋友,从未想过要伤害他。